此时和阿夜战在一处,汤博望的招术和技巧明显更胜一筹,只是阿夜天生神力,身法又极为灵巧,汤博望一时被缠着脱不得身。京兆府都尉赶来帮忙,但这两人动作太快,武艺太高,无论是都尉还是府兵,远无法射箭,近无法助攻,只能走包围路线,准备堵上小巷。汤博望眼看出路要被截断,嘶声向姜菌茗怒道:“你是谁家姑娘?为何要这样害我?!”
“嗷呜!”
阿夜大怒,不许骂菌茗。
他的力量爆发,抓住汤博望,一口咬中汤博望的咽喉。都尉当中,有一文官随行,看见血沿着阿夜嘴角流下,大惊:“拿下!此人就是猛兽吸血案的嫌犯!”
姜菡茗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今天宫中有贵人出宫,大相国寺就有羽林卫,随时都可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去,立刻下令:“带阿夜走。”在京城很少有人敢挡姜家府兵的路,但那名文官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挺身而出:“京兆府户曹参军李思政在此,事涉命案,任何人不得擅离!”姜菌茗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仔细一想,就是官凭名单上的两人之一。胆识还真是不小,只可惜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姜菡茗低声道:“李大人前几天是不是收到了一份不记名官凭?”李思政神色一震,但转即道:“下官可以不要官凭,但嫌犯不得离开。”书读多了难道都这般死脑筋?大相国寺的侧门后头已经传来铠甲的摩擦声,这么大动静只有羽林卫的明光铠发得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姜菌茗一挥袖,粉末如雾,罩向李思政。
府兵们的迷药好使,她放了一包在身上,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李思政想掩住口鼻,但已经晚了,很快两眼一闭,倒了下去。“阿夜,快跟我走!”
阿夜听到这句话,十分高兴。
他松开汤博望,用人家衣袖擦擦嘴,快乐地跟上。大
“菌茗,马车,手镯,换,回,好!”
阿夜无法控制自己的兴奋,小小的马车局限不住他的快乐,他很想抱抱姜菡茗,也很想摸摸姜菡茗,很想像以前对待同伴那样蹭蹭姜菡茗。可是他忍住了,菡茗小小的,穿着厚重的衣裳,看着更小了,像个雪人,他怕他一蹭,就把她蹭化了。
姜菡茗发现自己竟然听懂了。
“阿夜好聪明!”
阿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正好这时候车帘被掀开,郭俊送了一套铠甲进来,郭俊旁边的鹿长鸣一眼就看到阿夜脸上的笑容--哟,刚才是谁在姜家大门口笑得跟鬼似的?这不是挺能笑的吗?
姜菌茗也看到了鹿长鸣,她问阿夜:“那是谁?”阿夜像是已然忘记了鹿长鸣的存在,顿了顿才想起来,稍微思考一下:“仆人。”
鹿长鸣”
行,仆人就仆人。你老大都是姜家的仆人,我要能混成姜家的仆人,那不一样能在京城横着走?
于是对着姜菌茗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可惜车帘在这时候放下,完全隔断了视线。
马车内,姜菡茗让阿夜换上铠甲。
阿夜换之前,看着菌茗的右脚踝:“菡茗,腿?”“好得差不多了,已经没事了。“姜菡茗伸出鞋子,鞋面是玉色的,鞋尖上镶着一颗红宝石,像一只顶着红脑袋的小金鱼。阿夜看着,忽然伸出手,握住那只脚。
姜菌茗想收回来,收不动:“阿夜!”
阿夜抬头,眼神有点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就像看到天上的鸟,水里的鱼,就想捉起来。捉在手里,心心里软软的,很熨帖。
“不可碰姑娘家的鞋子。“姜菡著板起脸,正色教他做人,只是脸颊微微发烫。
阿夜目光有些依依,还是听话地松开了。
然后解开衣袍。
姜菡茗立刻捂住眼睛。
阿夜关心:“痛?”
“不是不是,“姜菌茗飞快道,“你换你的。”“哦。”
铠甲摩擦的声音响了半天。
姜菡茗问:“好了吗?”
阿夜:“好了。”
姜菡茗睁开眼睛,就见那一身铠甲被他当衣袍一样围在身上,长胳膊长腿都露在外面,两手还努力扯拢,眼神里透着一点小无奈。这件衣服冰冷,硬梆梆,不舒服,但菡茗要他穿,他自然是要穿的,就是没有腰带,一松手就要掉下去,有点麻烦。姜菌茗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
阿夜见她笑了,那点小委屈立刻烟消云散,也跟着笑起来。“阿夜,你回来真好。“无论是段璋还是景氏母女,都叫她心里发堵,而看见阿夜,堵在心里的东西都长上翅膀飞走了。阿夜也看着她,认真道:“真好。”
马车在半路停下,姜菡茗下车进了旁边的胭脂铺子。而郭俊则上了马车,片刻后下来。
等姜菌茗带着胭脂水粉等物回到车上时,端坐在车内的就是一个齐齐整整的府兵。
他比一般府兵更高大,这身铠甲穿在他身上,更显得威武。铠甲头盔齐全,甚至带上了面罩。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头盔下漏着头发。
郭俊方才告诉她,他奉命为阿夜换上铠甲,但阿夜死活不让他碰头发。“头盔先摘了。"姜菡茗拿出方才买的梳子和桂花油。阿夜乖乖摘了,露出一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