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没能再对司尧动手,挥刀拦下不断射过来的弩箭。楚重绣一脱离就滚出了刘管事身边,衙役也连忙冲了过来,围困住刘管事。司尘拿着弩箭从靠近门边的厅柱后探出头,见楚重绣望过来还朝他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楚重绣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心里感叹,这清平伯府是怎么教养小辈的,一个个才多大年纪,也不知道是胆大还是心大。热心的司尘看楚重绣还在地上坐着,便将弩箭别在腰间,想将人扶起来。却没想到被围困住的刘管事被逼至绝境,生出了鱼死网破之心,将手中的短刀朝着楚重绣的方向抛去。
楚重绣与司尘都没有注意到,因为司尘俯身拉人,直接将后背置于刀下。“司尘!"司尧急得大喊,爬起来就往司尘那跑,又丢出唐匕首想要砸掉那把短刀,但还是晚了一步。
司尘听到司尧的喊声,与楚重绣一头雾水抬头,幸好他抬头看向司尧时侧了下身,短刀只划破了他的右臂。
伤势不重可短刀上有毒,司尘被送回府时已经陷入昏迷,楚重绣着人马不停蹄去宫中请了最擅毒理的太医,直至天明才确认没了危险。司道轩和司凡回府后得知此事都被吓得不轻,白着一张脸守着司尘睁开眼才松了口气。
司凡想着前几日看见司尘的模样,还是有些不放心:“毒确定都清干净了吗?”
“干净了。"叶惠英在榻边坐下:“凌风今早过来瞧了,又给开了调养的方子,说是养段时间就差不多了。”
她捶了捶自己的腰,长长地叹了口气。
司凡:“怎么了?”
司睿看了眼叶惠英的手,丢开汉字积木,爬到叶惠英身后给她锤起了背。“哎呦,我们睿哥儿真好。"叶惠英搂着司睿亲了口,才说道:“不知道还该不该让司尘跟着你们三叔继续习武,前两日我还在和你爹念叨,学点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啥事都敢上去逞英雄。你爹也是这样觉得,还说你也是这样,早知道在你读小学天天揍人的时候就不让你再往山上跑了。”司家在现代生活的镇子上有座不算高的山,山上有座破落的道观,司凡基本上一放学就往山上跑。司道轩和叶惠英还想着她爬爬山锻炼身体也行,谁知道她在山上还练起了武。
司凡′啧'了声:“咋还有我的事,既然你们都觉得习武不好,那还叹什么气。”
司念见叶惠英亲了口司睿,也颠颠地跑过来,往叶惠英怀里钻。叶惠英将司念抱在怀中:“这还不是今日凌风说得话,他说这次得亏是司尘底子好,恢复起来才快。”
底子能怎么好的?还不是整日一下学就跟着他三叔习武,壮得像小牛犊子似的。
司凡′扑哧'笑了:“还是继续让他练吧!我觉得比起纠结让不让他习武,还不如想办法给他去去晦气,你不觉得他也太衰了点吗?”叶惠英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司凡:“咋了?”
叶惠英哭笑不得说道:“你那位祖母也是这个意思。”司老夫人不止是和她提了这个意思,还带着翟妈妈去大相国寺小住。她觉得家里的孙辈近日来真是多灾多难,便去大相国寺潜心祈福一段时日。司念被叶惠英抱着有些犯困,但还是拉了拉叶惠英的衣袖:“二婶婶,我想去看五哥哥。”
叶惠英捏了捏她的脸:“瞧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睡醒了再去。”司睿与司念的生物钟向来同步,叶惠英回头看司睿,果然见他已经在揉眼睛了,将两人并排放到司凡榻上,没一会儿两人都睡了过去。司凡被挤得坐了起来,端起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又连喝了两盏清水才感觉口中的味道淡了些:“我爹他……”
她刚开了个头,叶惠英突然就响起一件事,翻着白眼从袖子里掏出个钱袋丢给司凡。
司凡打开钱袋看了眼,立马星星眼:“哦豁!叶老师大气啊!”“你又干什么了?“叶惠英斜睨着司凡:“为啥你爹突然让我多给你点钱?”叶惠英都服气了,她平日虽说束着司凡的银钱,但只要被她缠磨一番就又会给她。
府中司婉和司敏每月五两的月钱都用不完,就她闺女,一个月前前后后二三十两都不够她花的。
司凡将钱袋重新绑上,塞到了长榻里侧,这副生怕叶惠英还要回去的姿态看得叶惠英白眼直翻。
“没做什么啊!"司凡摇头,一本正经说道:“你知道的,我爹他太爱我了。叶惠英懒得与她鬼扯。
司凡又问到:“这两日怎么都没见到我爹?”她还想和她爹好好唠唠呢,可不能让她爹自己憋闷出病来。“搁仓管衙那忙呢,前两日为着你和司尘耽误了多少事。"叶惠英说完又凑近司凡低声道:“我这些日子把咱们这和大房的院子都查了遍,你说得那啥宝物完全没头绪啊!”
她皱着眉:“而且你这光说宝物,也不说个范围,那府里能称得上宝物的值钱玩意多着呢,咱咋知道是哪个?”
司凡沉吟道:“摆在明面上的寻常器物应当不是,否则也早该被金乌教取走了。能挟制金乌教多年,大伯死后他们还不放弃寻找,必然是件对金乌教至关重要的东西。而至关重要之物定是与金乌教最根本的目标有关。”叶惠英:“这金乌教最根本的目标不就是……”司凡颔首,望了眼宫城的方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