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了,但笑起来还是媚意纵生:“花怜,你还记得自己刚来醉花阴馆时的模样吗?”
花怜眼底划过阴霾,手下招式更狠辣了些。楚重绣示意人过去帮秦三娘,刘管事不得已与大理寺人缠斗,秦三娘不用抵抗两人也是松了口气。
“那时候你还不是如今这样虚伪,每日偷偷躲起来哭,睡梦中都是想要逃跑,不断求着放你离开。”
她望着花怜,面上划过一抹心疼:“如今有了机会,你为何不抓住?花怜,放过他们,给他们一条生路,也给自己一条生路。以你现在的武功你可以逃走的,离开汴京,寻一处地方过过安稳的日子,过过…正常人的活法刘管事眉头紧拧,担心花怜会被秦三娘的话煽动,但下一秒听到花怜的怒吼声,刘管事眉头松动了几分。
“闭嘴!"花怜挥剑的动作越来越急,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安稳的日子!正常人的活法!你为了护他们可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这么多年……妈妈,你不是说我是个疯子吗?疯子怎么可能正常的活!”秦三娘:“寻个没人识得你的地方……”
花怜打断她:“不要再说了!他们都得死!你也得死!”她脸上尽是恨意:“放过他们?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可以解脱!凭什么我要受那么多年的苦!凭什么…你愿意为他们谋生路,当初却将我推上前!”秦三娘面上浮起愧色,她可以骗花怜当初是没有寻到机会,但她说不出口。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想毁了醉花阴馆,她以前也是那个站在对面将姑娘小倌们当做货物看待之人。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了变化,或许是年纪越来越大,或许是惨死的姑娘小小倌越来越多,或许是……
她不知道,总之在某日醒来突然就没了心气,很想毁了这一切。这个念头在她心里盘桓了许久,所以她默认刘管事与花怜时常的越权,因为她也不想再做这些事,可她找不到改变这一切的办法,直到他们出现。司凡三人到醉花阴馆潇洒时,钟惟安与左丘锦都未遮掩过面容,当日秦三娘并未认出二人,但之后打听一番便知晓他们是大理寺的人。后来司凡假扮洪雪儿登门,她便顺水推舟将人送进金乌巢,想要醉花阴馆完全消失,唯有毁掉金乌巢不可。
花怜见她回答不上来,脸上满是讥嘲之色。秦三娘看着醉花阴馆的打手一个个倒下:“花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花怜踢开要上前的大理寺衙役,眉心一蹙,面上生出几分犹豫:“这么多衙役……妈妈,你会帮我离开吗?”
秦三娘收手:“我会帮你。”
花怜咬了咬牙:“好,那妈妈帮我一同对付这些衙役,我离开!”秦三娘二话不说就越过她,与她一齐逼退衙役,想给花怜打开一条路。不明所以的衙役还在意外秦三娘怎么又帮着花怜了,结果下一瞬,秦三娘身后的花怜突然折身回去冲向缩在后方的姑娘小倌们。花怜面上哪还有半分犹豫,一张脸上充满着戾气,姑娘小倌们纷纷惊呼着往后缩。花怜手中的软剑快要刺进最前排的红衣姑娘心口时,心口一凉,垂头看去,一把剑从她后背刺穿心囗。
她缓缓转头,看向握剑的秦三娘。
花怜眸底尽是冷漠之色,自嘲地笑了下:“妈妈,你可从未怜惜过我。秦三娘手一颤松开了剑柄,在花怜倒下前抱着人瘫坐下来。花怜唇角不断向外溢血,但那抹嘲笑却一直挂在唇边,双眼死死地盯着秦三娘。
“妈妈…不帮我……也、也不…怜惜…我………秦三娘眼泪滑落砸在花怜洒满血的脸上:“不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听话,你离开…就好了……
“那妈、妈妈……要跟我…我一同…离开吧!”话音未落,花怜突然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拿起软剑就刺向自己,软剑穿过她后并没有停下,继续向后刺穿了秦三娘。
秦三娘没有躲,反而抬手整理了下花怜的鬓发:"”……”谁也不知道花怜死前有没有听到这声好。
刘管事见花怜与秦三娘接连死去,知道大势已去,便盯上了身旁没有人护着的楚重绣,想要挟持他放自己离开。
楚重绣没有看见刘管事的视线,他的注意力还在秦三娘与花怜身上,这两人知道的事情定然不少,如今却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刘管事。他当即转头喊道:“抓活口……”
话还没说完,却见他想要抓活口的人握着一把短刀已经快要逼到自己面前。楚重绣大惊失色,连忙绕着厅柱躲藏,但根本拦不住刘管事,其他衙役又晚了一步。
刘管事将短刀横在楚重绣面前,挟持着人大喊:“都给我住手!我这短刀上可染了毒,哪怕破一点儿皮,楚大人可都活不了了。”楚重绣冷着脸:“你要做什么?”
刘管事“让你的手下放我离开!”
“别做梦了……"”冰凉的刀刃触到楚重绣的皮肤,止住了他的话。刘管事挟持着楚重绣朝着厅门走去,眼见着就要跨出厅门,这时却从左侧射出一支弩箭,刘管事大惊,想要用楚重绣挡箭,可下一秒又一人从右侧冲了出来。
刘管事用短刀挡住司尧的唐匕首,楚重绣诧异地望着冲出来的司尧,果然下一秒就被刘管事踢翻。
“蹲下!”
左侧传出喊声,楚重绣没有多想就蹲了下来,弩箭声从他头顶"咻咻'的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