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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2 / 3)

孩子。

诚然,他很自私,眼前这个困局,其实只要带着孩子出现,一切即可迎刃而解。

可洛明溶偏不,他要的,是漓儿实实在在舍不下他,所以就算痛苦,也不会和他分开。

因孩子而重归于好,不过是又一次证明,他在她心中无足轻重。孩子在,她才肯理他,孩子没了,第一个就舍了他。洛明镕当真累了,既七情尽丧,说不得是佛祖慈悲,助他勘破此道,两相分开,或许也是好事。

心中这么想着,他面色始终没什么变化。

门未关上,茶水冰凉下来,屋中气氛格外凄清,沈幼漓看着沉默的洛明溶,他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

沈幼漓觉得怪怪的。

他所说的话分明激动、不甘,可神情始终格外平静,好像只是在与人辩经,狼狈的只有自己脸上的眼泪。

她又不自觉地往外看了一眼,想着该送客了。见沈幼漓视线往外看,洛明溶按下脑中的天人交战,声线寒凉:“你在找谁?”

“嗯?”

她只是下意识往外看,怕外头百姓还在张望。洛明镕实在太引人注目。

可他却误会了:“凤还恩吗?他目下有事,怕是来不了了。”听他这么一说,沈幼漓才想起来,自己昨夜确实请凤还恩今日再过来。“这段时日他对我们母女照顾颇多,若没有他,我那段日子照顾不好釉儿,也不能翻案,更不会那么快把堤坝修起来……洛明溶想问她知不知道曲江边上,凤还恩有心害死他。但他住了嘴,这种事眼下还不必要拿来告状。而沈幼漓也恍然发觉,凤还恩和洛明溶似乎已成政敌,她不想衡量谁对谁错,更不想再卷入争斗之中,非要帮哪一个,只问:“你们在斗?”“是。”

“无论谁输谁赢,可否彼此给个活路?"她不愿搅和进去,憔悴心神。“现在连一个凤还恩,都在我前面了吗?”“你们不一样。”

“我是情,他是恩?”

“是。”沈幼漓没必要撒谎。

“那你心中,情重要,还是恩重要?”

“你该走了。”

旁的也不想多说,沈幼漓自觉这次谈话烂透了,什么目的也未达成,她起身要送客,洛明溶却走进她屋中。

“你做什么?”

洛明溶的视线在四角一一扫过,只有一个女子独居的痕迹,没有一丝一毫别的。

“你一一”

洛明镕转身,追上来的沈幼漓差点撞上他的胸口,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他从袖中拿出两个红纸包,“压岁钱,收好。”拉住她的手在塞完红纸包后就松开了,沈幼漓低头瞧着,那手又在她眼下拭了一下。

看着他把眼泪放进口中,玉白手指在水红舌尖点了一下,沈幼漓张口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洛明溶一定要把她逼死,才甘心。

她死死攥住手里的红纸包。

“那就岷河修完,我们再说清楚。”他擅自做完决定,就出门走了。洛明镕走了没多久,釉儿就打开门,揉着眼睛极着鞋子出来。“阿娘,刚刚是不是有人来了?”

她迷迷糊糊地听着,还没睡够就没管。

“没什么人,压岁钱,不许乱花。“沈幼漓将红纸包塞到她手上,转身去烧热水。

到了晚上,凤还恩才出现在院外。

“你终于来了。“沈幼漓站在门口。

“只是陛下召去说了些事情,来的路上又耽搁了点时间,今日的初一,我不能不来。”

凤还恩一面拍打着身上的残雪,顺手把压岁钱给釉儿,一面观察沈幼漓的神情。

李是今日当是来过,据留在万春县的眼线说,她将人请进屋中,说了一会儿话。

到底说了什么,眼下从她脸上分毫看不出来。回首发觉她的视线落在的某个地方好久,凤还恩低头一看,才知道是袖子裂开了,下意识将手负在身后。

沈幼漓扯过他的袖子,道:“这儿破了,釉儿,去把针线筐拿给阿娘。”“好一一"釉儿蹬蹬蹬给阿娘跑腿。

凤还恩笑着看她穿针引线,拉着他的袖子低头缝补,烛火在她乌发上照出一圈柔光。

“笑什么?”

沈幼漓此举不过投桃报李,若没有凤还恩,沈幼漓的两桩心事没那么容易了却,她对他心存感激。

他对自己和釉儿的好,她所报不敌万一,只能平日多对他好些。“你这袖子像是刀砍出来的。”

凤还恩笑意渐散:“是十七殿下得了陛下授意,他大概很想让我死。”“非要有个死活吗?"她似闲聊。

“如今陛下要除我,正如当日的夏珲,不过换成了十七殿下端那杯毒酒,你说,我是该喝,还是不喝?”

沈幼漓缝针的动作停下,抬头看向:“你是当日屠灭无辜之人满门的夏珲之流吗?″

“我不是夏珲,我从来以他为戒,不过有时为了大局,也会牵连一些无辜之人、好人,可我从未想过去杀他们,你当知我的无奈。"凤还恩并未粉饰太平。沈幼漓沉默,谁在那个位置上,都有的身不由己,都难有个善终。他说这些话,让沈幼漓想好的话更难开口。“我盼望你安好,能得偿所愿。”

分明出自真心心,她却觉得自己说了一句虚伪的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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