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伤口痛得咬住枕头流泪,这会儿被哪吒温热的呼吸贴近,她流着泪颤声问他:"哪奇怪?”
哪吒:“我。”
玉小楼觉得他一点都不奇怪,哪吒一直奇怪着才是正常的他。“我还留恋着幼时母亲给予我的亲近,今日我明明可以先去救你的,可我却去护着母亲了。”
“她…我知道,我救了她,她也不会多喜欢我一点,说不得她还会在心里怨我为何不将大兄也救下来。”
玉小楼认真听着哪吒的话,感受他随着讲述加深的沉重呼吸,炙热着带着水汽透骨的气流。
玉小楼放开怀中的枕头,反手去摸哪吒的发型,她像搓揉一只小狗一样揉着哪吒的发顶:
“别去往深里想了,你。”
“孩子对母亲的向往与爱是很难彻底断绝的。哪吒,在我的故乡人们习以为常的歌颂母爱,到我这辈人出生的时候,大众才渐渐承认孩子对母亲的爱不必母亲对孩子的爱少。”
“哪吒,你救殷夫人是你孩子的本能,你以后别像这样往深处想了,心中让你觉得难受的事无法解决,那就到此为止地去想,别深入。”“嗯。”
哪吒闷闷地应了一声,忽地问玉小楼:“你和我之间的事,你现在就是这么想的吗?”
他突然的发问,让玉小楼收回了自己抚摸他的手,重新趴正在了榻上。她就不应该安慰他。
看看哪吒多会说话,将话都聊死了。
他脑中的任何界限,都要划得这般黑白分明么?玉小楼从榻上蹭地支起,将在背后粘着她的哪吒推开:“今日是庆祝的日子,我不想谈这个。”
哪吒直起身,和玉小楼对视:“今日不谈,何时谈?”明曰?
明日不会有。
玉小楼看他半敛着的眼,一副很累的示弱模样,说:“只今日不谈。”她回避了哪吒的问话,从床上爬起,在身上罩上新的外裳。等衣服穿在了身上,玉小楼看着布上绣着的花纹,才发现自己穿的是哪吒的衣裳。她有些奇怪地问他:“给我上药,你脱什么衣?”哪吒仅着见轻薄的细麻内裳倒在榻上:“我心烦,热。”玉小楼明白了,他纯粹是壮小子,火力过旺。他身体较常人要热些这点挺好的。
玉小楼看哪吒仰倒在榻上,顿时不急着起身了,她扑在他身上,用手指去挠哪吒的下巴,换来他迷惑的带着浓厚鼻音的一声嗯?她贴着他,柔软剂着柔软,比豆腐滑比浆酪凝的绵软触感,让哪吒眯起眼,他拉住玉小楼勾他下巴的手,在鼻尖轻嗅:“还有些奇怪的味道。”
玉小楼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怪味,是工业化的臭味。她故意用他说着味道臭的手,按在他的鼻子上,撑起身体在他耳边说:“今日,陪我饮酒呀!”
哪吒眨眨眼,想起之前酒醉后第二日的情形,他心里不想答应玉小楼,嘴上却是软了带着些撒娇语气的应许道:“喝了,我头痛,不喝好不好?”玉小楼轻声道:"可是庆祝的欢宴上都要饮酒的,你这次再试试。”“试了,我有什么好处。“哪吒抬起手,虚虚地换在玉小楼身后,温柔地顾忌她身上的伤,却又像是在他想时,下一瞬就能将面前的人按进怀中。“饮酒后,我第二日头可痛了,你不能什么都不给我。”玉小楼:“我什么都不给你,但我能给你一个答案。”“什么答案?”
哪吒问出口,下一瞬他眼前出现玉小楼浓密带着芳香的发丛,温热的湿气,呼在他的脖子上。
酥酥麻,又带着些刺痛。
致命弱点被人控制的感觉,让哪吒不适地皱起眉,他后仰着头,手掌插入玉小楼的发间,掌住她的后脑勺。
她是要像那一次般咬自己吗?
这次,他没想叫,还好?
形容妖冶少年眸中浮出一层水光,半眯着凤目,纵容着身上人咬住他的脖子。
玉小楼红着脸,听着哪吒贴在她耳边发出的稀碎声音,这声音弯曲在空气中走着迷宫扭着钻进她耳中。
怎么能叫成这样……
活像是她在欺负他一样。
可是她真的没有欺负他呀,她只是在迷惑他。玉小楼从哪吒面前移开,翻靠在一旁:“你去照镜子。”“嗯?”
哪吒还晕着,翻过身将自己滚烫的脸贴在玉小楼的肩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告诉你那回醉酒后,我身上印子不是你打出来。”“这样啊。“得到答案的他,低声回话,却在知道答案的这一刻突觉呼吸困难。
他喘息着呼出阵阵热气,撑起身,眨动他被水汽染透的眼睫,满足地发出一声感悟:“原来还能,这样。”
说完,他迫不及待地下榻,催促玉小楼:“今日酒醉后还能,还能吗?'玉小楼没说话,冲着哪吒眨眨眼,态度像是默许。她下榻走去灶台前转悠,顶着哪吒灼热的视线,将快递一一拆开。菜装进盘上,酒瓶被一一开启倒入高大的雷中混合。菜摆上案几,冷冷的红油敷盘上油腻得让人不想多看,雷中酒气刺鼻呛得人几欲咳嗽。
今日的饭菜很敷衍,说是庆贺的宴席却布置得格外简陋,谁看着都觉敷衍。但坐在案前的男女却不这么觉得,因为他们都把心思放在了欢宴以后。哪吒的目光在玉小楼身上流淌,仿若有着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