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不得离开王都核心区域。
她站起时,长发微扬,肩背挺拔如刃。文判官冷声吐出最后一句话,带着不甘和警告:
“我们会继续调查。”
塞莉安回头一笑,笑容潋滟如夜色中一簇火苗:“祝你们好运——找到你们真正想要的凶手。”
她顿了顿,眼神亮得摄人心魄:
“只别太早确认答案……否则,这个故事就没有人愿意听下去了。”
司命不语,只是向她伸出手。
她毫不犹豫地握住——那一刻,仿佛落夜握住了天际唯一的星辰。
他们一同离开审讯室,沉重的门缓缓在身后合拢,发出微不可闻的沉响,像是在为一场尚未结束的审判落下幕布。
冷光洒落在走廊灰白色的石砖地面上,投下细碎而冰冷的反光,那些光芒静默无声,
如雪一般堆积,最终被掩埋在命纹尚未燃尽的灰烬之中,仿佛整个空间仍残留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寒意。
离开军警大楼后,三人并未立刻分道。
黄昏下的街道空旷而安静,远处只有风吹动旗帜的哗哗声。
红翼停下脚步,站在两人中间,他的神情突然变得阴沉,声音低下,像是一道从血夜深处缓缓流出的暗流:
“你们最近……是否接触过繁育圣母教会的人?”
塞莉安的眉心轻蹙,原本随意倚立的身姿微微绷紧,像是一头听到了捕猎者脚步声的猫。
司命沉默了片刻,眼中光芒如霜似刃:“我们……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那你们最好保持距离。”红翼的声音瞬间冷下来,带着无法忽视的警告意味。
“那群人……他们披着信仰的皮囊,可他们真正信奉的,从来都不是你们以为的‘女神’。”
他从怀中缓缓抽出一枚护符,那是一个泛红的半月吊坠,精致的金属边缘刻着古老的繁体咒纹。
在夕阳的光中,它泛出一层几近血色的光晕。
若细看,会发现吊坠中所雕刻的,根本不是圣母的圣容,而是一团错缠的血肉纹章,模糊扭曲,宛如某种未完成的胎体,静静蜷缩其中。
“繁育圣母……不是一个单纯的教义象征。”
他的语调缓慢而沉着,每个字都像是敲在未揭开的石棺上。
“她,是一张卡牌。”
空气微微颤动了一下。
“……一张古老的、属于生命系的,下位至高秘诡卡。”
塞莉安瞳孔微缩,一抹未加掩饰的惊愕闪过她的眼底,那是一种久违的、接近恐惧的情绪。
红翼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永夜议会在六百年前,就曾在一处毁灭战场中发现过这张卡的碎片。我们称其为‘生胎之契’。”
他的声音放缓,似在压抑某种不该被唤醒的记忆。
“那张卡能唤醒血裔体内深层的原初欲望,也能让任何一个血族,在其‘献祭周期’中……陷入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繁育状态。”
“听上去,”塞莉安喃喃道,声音低得像落在夜色中的羽毛,“像我们的真祖。”
“不。”红翼猛地抬眼,他的目光突然锐利如剑,“不是我们的真祖。”
“那东西,比真祖更古老。它不像是神的赐物,更像是……从深梦中诞生的诅咒。”
他语气低沉,像是在向亡者低语。
“公爵大人曾说过——一名高阶血祖,曾试图靠近那张卡,想要绑定它,驯服它。他失败了。”
红翼缓缓闭了闭眼,仿佛能看见那名血祖殒命前的最后景象。
“他临死前只说了一句话——”
“那不是神明……那是囚笼。”
这一次,连司命的脸色都变了,眉心绷紧如弓。
塞莉安沉默良久,才轻声问道:“你是说……繁育圣母教会,已经掌握了这张卡?”
“不。”红翼缓缓摇头,嘴角却扯出一道讥讽:“他们没有掌握它。是那张卡,掌握了他们。”
“整个教会的存在,本身就是那张卡牌,为了在尘世孕育出一个‘容器’而布下的祭坛。”
“而我刚收到的密报说——那张卡,正在寻找一位新的持有者。”
他说到这里,转头看向司命,那双眼中已无一丝人类情感的温度:
“而你与她——都在被它‘注视’。”
“你,是命运之子。她,是生命献祭的候选。”
“你们以为你们在布局棋局,”红翼语气缓缓,带着一种从命运深渊中垂落下来的讽刺与冷酷,
“但也许你们,只是——棋盘上的交叉点。”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冻结。
短暂的沉寂,压得人无法呼吸。
红翼终于打破沉默,他收回情绪,低声道:
“我会安排殿下的外交豁免文书,通过皇室与教会的双重申诉程序,为殿下争取暂时的保护——至少可以摆脱眼前这场羁押。”
他目光转向司命,语气带着沉重警示:
“但你必须清楚——从此刻起,每一场你们卷入的风暴,都不只是王都的风。”
“那是秘诡世界深层的‘夜啼’。”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从黄昏尽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