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地势,清楚几条官道分别去向何方。发间珠钗甚至可以取下玉石、剪碎金子换了银钱,足够做很久的盘缠。也是凑巧,腕间今日还戴了一对赤金缠丝的手镯。月色昏暗,离角门的方向越来越近。有那么一瞬,顾宁熙甚至觉得脚步已不受她所控制。
但当清风再度吹散层云时,顾宁熙最后只是将手中步摇轻放于石间。她随意整理过华丽的裙摆,在树下席地而坐。
理智回笼,顾宁熙望天边朗月,仿佛方才疯狂的念头从不曾存在过。见识过天地之大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又能走多远,能去何处呢?
夜幕中星光黯淡,时有一片云被夜风吹过月亮。顾宁熙手撑于泥地间,她不想回殿中,百无聊赖地一片片数着。风自在无拘,也不知哪一阵能吹到江南,那个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地方,那个她郑重在奏案上挥笔写下的外放所在。数到第十九片云时,她听见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无需回头,她知道来人是谁。
身子一轻,她很快被人抱起。
“地上凉,”陆憬蹙眉,“在这里做什么?”顾宁熙不答,稍一抬手,手上污泥结结实实擦在了陆憬的锦袍。陆憬一愣,这般幼稚却又尽显亲昵的小动作令他很是受用。1顾宁熙掩下眸中所有神色:“那回去吧。"<2“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