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管这件事的最佳人选。
墨柳可借此扬名,他可借刀杀人。
一举两得。
不是他不能亲自下场,而是不想让祖父的事再起风波。少年神伸懒腰,“走了。”
“去哪儿?”
“第一次来扬州,小爷总要到处逛逛。”
大大
翌日天明,叶茉盈推开窗,深深呼吸晨早的清新。被闷坏的"飞鸟”,瞥一眼打扫院落的仆人,个个低头不敢与她对视。明玕苑是世子院落,从管事到奴仆,无一不听从谢绍辰的指令。刚巧彝石打着哈欠走进月亮门,一见绷着俏脸睨来的大奶奶,立即原地调转脚步。
“彝石。”
躲在月亮门外的家伙伸长脖子,嘿嘿讪笑,“有事您吩咐。”“外面什么动静?”
叶茉盈是被院子外叮叮当当的动静扰醒的,起床气未消,加之被禁足,语气算不得温和。
幸石小心翼翼回道:“瓦匠、木匠在修缮砖瓦、家私,傍晚能轮到咱们明玕苑。”
叶茉盈没再多问,在叮叮当当中用过早膳、午膳、晚膳,身边唯有璇儿作陪,也只允许璇儿相伴。
大奶奶火气重,后厨那边特意在每顿膳食中添加了清热降火的小菜,不知是闵氏吩咐的,还是另有其人。
毒石傍晚带着几名短工走进庭院,颠颠跑向坐在凉亭中的叶茉盈,笑着摇起蒲扇,“屋外蚊虫渐多,您注意着些。”讨好的扇风适得其反,叶茉盈吩咐璇儿将人撵走,独自倚在半垂纱帘的亭中观察短工们修缮桌椅。
梨花木和酸梨木的家私被木匠们一样样抬到院子里,瘦胖不一的木匠们来回忙碌,其中一道身影高大强壮,肤色比其余短工都要囊黑,面容刚毅,很是出挑。
“朱杉。“叶茉盈下意识起身,见朱杉背手摇摇食指,示意她稍安勿躁。不知为何,见到朱杉,仿若见到了娘家人,叶茉盈坐回亭椅,猜到朱杉是为她而来。
朱铁匠人缘不错,时常与城中工匠们打成一片,喝喝酒、吹吹牛,不亦乐乎。朱杉应是利用这层人脉,混进了这批木匠中。待到人们各忙各的,彝石又被璇儿揪着耳朵支走,叶茉盈步下凉亭石阶,站到离朱杉最近的一角花圃前欣赏花草。
“你怎么来了?”
“东家多日没有出诊,我和姚兰都很担心。”被人惦记无疑是暖心的,叶茉盈翘翘唇角,掩去淡淡忧愁,“出了点小事,无大碍,让你们担忧了。”
“东家有难处,但说无妨。“朱杉一边蹲在地上修理桌腿,一边小声道,“力所能及,义不容辞。”
他声音偏冷,带着股狠厉,是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硬汉。早在初遇,叶茉盈就看出了他的血性,不怕惹事,不惧势力。可仅凭一个糙汉子,是无法对抗谢绍辰的暗卫,叶茉盈不想白白搭上朱杉,做无用功,“我没事的,过段日子就能出诊了。”朱杉默然,朝花圃里丢出一个荷包。
夜幕拉开时,府中恢复安静,叶茉盈检查起荷包中的药丸,皆是青楼中惯用的迷药,应是姚兰托朱杉拿给她的。
这些迷药效用不同,致幻、致晕厥,必要时候,可做防身之用。是要把谢绍辰设为敌对关系吗?
想到此,叶茉盈拿出纸笔,绘出一幅画像,凭她的画功,自然无法还原,可说像不像,说不像还有几分相似。
谢绍辰走进卧房时,就见疑似自己的画像被人横七竖八画了好多乌龟,可见那人火气。
唇瓣浮现些许笑痕,他执起画像欣赏,余光看向坐在床边的女子。“出气了?”
叶茉盈又从臀下抽出一摞画有乌龟的画像丢在谢绍辰的身上。纸张零零碎碎散落一地。
谢绍辰也不气,从架格上翻找一会儿,拿出浆糊,涂抹在画像背面,随后慢悠悠走向叶茉盈。
察觉出某种端倪,叶茉盈起身欲逃,却被捉住小腿,身体不受控地跌倒,好在拔步床足够大、足够绵软。
“你做什么?”
“没道理吃亏的。”
谢绍辰摁住欲要昂卧而起的女子,将画像糊在她的脸上,还好心戳破一个洞,容她呼吸。
指尖自贴合在她双唇的那处纸张戳进,强势地戳进女子的檀口。濡湿的指尖,沾染了如兰香气。
叶茉盈羞愤至极,不停扭动,婀娜的线条在俯卧的男子身下来回蹭动。引起一股邪火。
上一刻还在戏谑的谢绍辰冷了面容,清晰感受到自己不同寻常的反应。先前的房事不过是夫妻间再正常不过的交流,一为延续香火,一为削减她对堂弟的执念,从没有真正动过欲念。
此刻,“欲”难自禁。
他扣住乱动的叶茉盈,在她被画像遮蔽视线的上方,深深缓释着这份燥意,随即起身,黑着脸离开。
素来清心寡欲的矜贵世子,被刮骨刀深深触及了不该有的欲念,有了正常男子的反应,不仅没觉得欣喜,反而极为抵触。他不稀罕心里装着别人的女子。<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