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仅限于有时候。
她可以说裴淮义不好,但别人不行,更不能在他面前说裴淮义不好。肖府的兵再也抵挡不住。
“还要负隅顽抗吗,两位肖大人?”
肖承忠紧握着剑柄,剑尖没入地里:“就是死,也不会效忠没有才干的小人。”
“好啊,那本殿就如了你的意。”
殷兼澄抬手,一支箭矢就穿透了肖承忠的肩膀。“小人一一”
“母亲!”
肖柏攥着肩头的箭,咬着牙猛然将箭矢拔出。血肉飞溅。
“你母亲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何必如此呢,本殿也是惜才之人,不如效忠志于我,怎么样,肖小大人,你考虑的如何?"殷兼澄勾起唇角,问。肖柏目眦欲裂,她如同一只困兽,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了。“原氏府兵,奉我们大人原知事之命,前来支援肖大人!”“伏氏前来支援!”
两拨人马竞同时到了。
赶在这个节骨眼上。
肖柏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反观她母亲,如今受了伤,倒还有心思跟殷兼澄说话:“殿下还是莫要负隅顽抗的好。”
这是将方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殿内,潜伏已久的势力得了裴淮义的令,将那些叛军亲卫一击毙命,控制住了太师。
“她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混进来!"闻人宗政被压在地上,震惊地看着她。这么些年,想必她还是头一回体验到被人压在地上,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仰头看着小辈。
“嗯,我记得有个词叫死于话多,"裴淮义淡漠地用帕子将脖颈上的血迹擦拭掉。
她不打算让闻人宗政死的太明白。
殿门大开。
血流了满地。
血腥气浓重,但阳光正好,穿透了清晨的雾霭。大局已定。
这厢,裴府正兵荒马乱。
“郎君,郎君再用些力啊!”
耳边的呼唤声渐渐小了下去。
楚临星整个人都汗湿了,他麻木地看着帐顶。眼前的景象都跟着模糊起来。
好痛,整个人都要被撕碎了,痛得要死掉了。生了一日半了,怎么,还是生不下来。
他只觉得可惜。
他盼着这个孩子好久。
起初为什么接近裴淮义……
啊,她太出挑了,一看就是很好的女娘,他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所以大着胆子上去了。
有个赘妻是好的,有个孩子继承他的家业,更是好的。后来如愿以偿后,却一直在逃亡,现在都没有力气将她生下来。楚临星有些担心,担心九月会瘦瘦小小,活不下来。“把她…剖出来吧,"楚临星低低地,用气声做最后的嘱托,“一定要,照顾好、九月。”
可惜,他不能见裴淮义最后一面了。
可惜,他没有看看九月的模样,也不知道她究竞会像谁呢……没关系,他要去找裴淮义了。
跟她在地府里做一对鸳鸯,再好好恳求她的原谅。这次,她应该会原谅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