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才勉强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只是觉得,师兄的母父结局不该如此。”“那幕后之人…是谁?”
楚临星紧张的攥着一点袖边,掌心都渗出了冷汗。他只希望此事不要牵扯上裴淮义。
当初在得知裴淮义有可能为李云邦做事时,他痛苦不堪,无数次设想此事究竟与她有没有关联,那场大火究竟是否与她的手下有关。楚临星真的不希望自己心爱之人参与了母父的死亡。裴淮义于他而言很重要,可他已故的母父同样重要,如果是当初母父的死与她有关,楚临星真的不知晓自己应当如何再面对自己的心爱之人。所幸,雪竹说:“是太师。”
当朝太师,闻人宗政,已是古稀的年纪,桃李满天下,从来清贫,至今依旧没有乞骸骨归乡。
世人都知晓,这位太师曾担任三位皇帝的老师,分别是当今圣上、先帝,以及陛下的皇祖母,太祖皇帝的老师。
朝堂官员无不对她敬重有加。
楚临星曾经见过她。
那是一个清瘦的老太太,面容慈爱温和,凭着多年在朝为官,周身的气度,更是不容忽视,一眼便叫人知晓此人身份不凡。这样一个受万民敬重的老太师,间接杀了他的母父。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莫说他,就算是朝中重臣,也不一定能扳倒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太师。世人都说闻人宗政心系万民,辅佐三代帝王,一生过着清贫的日子,残害官员这样的事,谁会信呢?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在朝堂上,在大局前,她们这些上位者是要做出选择的,天平两端下站着百姓,至于天平朝着哪边倾斜,压倒哪边的百姓,谁也说不准。
正是因为楚临星清楚这些,才颓然下来。
扳倒李云邦,还有闻人宗政,至于闻人宗政的善恶忠奸,又该由谁来评判呢。
楚临星恍惚着,他像是在这一瞬间失去了信念,怀疑自己来京城为母父复仇的决定是否正确。
“主子。"风兰将一本老旧的,看上去很厚的典籍递给她。这本典籍是她们费力寻来的,记载了诸多前朝之事,其上的内容看上去晦涩难懂。
但裴淮义随意地扫了一眼,蹙起眉来:“看来她们有所隐瞒。”裴淮义应声:“嗯,你都跟他说了?”
“是,属下将当初颖川知州丧命的真相告知了楚公子。"雪竹道。“他表现的如何?”
至于楚临星的身份,裴淮义此刻再肯定不过了。而楚临星的反应更是说明了一切。
这半年他一直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他不是主动请缨,想要干下人的活计吗?"裴淮义起身,吩咐道,“我要沐浴,叫他过来伺候。”
楚临星低落的情绪快要溢出来了。
但听闻是裴淮义召见,他还是打起了精神,不想被她厌弃。一一这是他入裴府以来,裴淮义第一次主动召见。她是原谅他了吗?
或许他可以趁机解释的。
楚临星对着铜鉴收拾好,可当来到偌大的后院,还是被惊到了。他都不知晓裴府有这么一处地界。
这是一口天然的泉眼,泉水温热,女人肌肉线条利落的双臂搭在岸边,姿态放松,双眸闭合,似乎是睡着了。
“裴大人?“楚临星小声道。
裴淮义没有应声。
初夏的风吹拂着,将水面吹出了层层水波。她没有反应。
裴淮义有些为难地蹙眉,颍川曾有人在水中小憩,最后淹死的事。水这么热,她会不会晕过去了。
思及此,楚临星倒抽了一口气,步履也加快了。他半蹲在裴淮义的身后,想要触碰她的小臂,将她唤醒:“裴大人,裴、啊!”
他方碰到裴淮义的一瞬,女人反手扣住他,手背上流畅的骨骼线条瞬间绷紧,一阵天旋地转,楚临星甚至还没有叫完,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顺着她的力道,被她拽下了水。
噗通。
水花四溅。
咕噜咕噜的声音在水下响起。
裴淮义眸中的杀意与警惕还没有褪去,钳制着手中细弱的腕子,直到看清来人。
水中的身影无力扑腾了几下,被灌了几口水,又被女人一把拉了出来。“………为什么不让人通报?"裴淮义眉梢动了动。差点被淹死,不会水的颍川人害怕地环住她的腰,哪怕方才差点淹死楚临星的是她。
“咳咳咳……
他呛咳了许久。
发丝与衣料全湿了,柔软浓密的发丝紧紧贴着他的身子。腰腹的弧度再也遮掩不住,楚临星整个人湿漉漉地挂在裴淮义的腰间,拢起的肚腹也抵着她。
裴淮义下意识揽住他的腰,免得他再坠下去被呛咳到。眼尾泛红,瞧着可怜的紧。
“唔咳咳、咳…
楚临星双臂缠紧她的脖颈,整个人身子发颤,纤长的睫羽沾了水珠,随着他眨眼,混着生理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水里掉。“你缠的太紧了。”
落水这一幕,像极了她们初见那曰。
…那个孩子在动。
裴淮义清楚的感觉到那阵胎动,那个孩子好像没有什么力气,也许是被她方才吓到了,很害怕,在挣扎。
它的手或是脚顶起了一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