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话音落下,所有的暗卫都现了身,刀剑相对那琴师。宗垣抬眼看了看同他对上的暗卫,慢慢撤回手,淡淡道:“陛下,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
“好啊,朕等着。"新帝慢慢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道:“押回京城,择日处斩。”
男人说完之后,接过底下人递过来的斗篷,眼风微扫:“这里交给你们,朕也该去接母后了。”
“是。陛下,这个人的功夫应该不弱,可要先废了他的武功?”新帝静静打量了那琴师半响,男人面色平静,眉心舒展,似乎说的事情同他无关。皇帝冷笑一声:“废了吧。”
“是。”
话音落下,有暗卫剑光闪过,就要挑了男人手筋。宗垣身子一拧,倒退着从窗户里破了出去,停在院中:“皇帝知道我为什么敢一个人回来吗?”
新帝没有说话,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他。
宗垣一身白衣,长身玉立,安静地立在院中,语气平淡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不是因为,我不能牵连朋友。而是因为,我能在任何情况下,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比如说,杀了你。”
新帝嗤笑一声:“是吗?”
宗垣看着他继续风轻云淡道:“陛下若是肯收手,一切就都有商量的余地。可陛下不愿意收手,那就莫怪草民了。”新帝笑了下:“好啊,这才是真正的宗先生吧。”话音落下,宗垣手腕微抖,长剑一震,脚下如行云流水一般径直朝着男人刺去。
不过还未至身前,方才出手的暗卫再次拦了下来。宗垣方才不过是稀罕地瞧了他一眼,觉得这人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拦下他,倒是有几分本事。可如今越打越是心惊。这人身材矮小消瘦,一招一式之间,已然浑圆大成。若是在江湖之上,怕是也能排到前几的位置。宗垣心下微动,今日怕是不好杀他了。
但今日若是放了他,来日就是整个江湖的灾难。思及此,宗垣绷紧了唇,他本是不屑于用毒蛊之术,但此子野心昭昭,非是善类。
这样的人为帝,怕也并非大雍百姓之福。倒不如趁早了结了他。思及此,宗垣拼着左肩重伤,左袖一抖掉出一指甲盖小的瓷瓶,翻腕不等入了掌心,就被那黑衣人敲碎瓶身,落了地,可不想落地瞬间,蒸腾起一片粉紫色雾气,就风而去。
虽然雨水淹没不少,但仍有少量气味徐徐散开。那黑衣人闻到味道的瞬间,瞳孔一时空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生……罪。”
不仅是他,院中暗卫尽数陷入空白痴狂状态,就好像生与死之间的时间被无限拉长。
天下奇毒之首。
刚开始还是满目呆滞,慢慢地陷入精神癫狂,随后心竭而死,如同疯魔。宗垣稀罕地瞧了他一眼,不过时间紧迫,没有时间搭理他,长剑越过黑衣人,径直朝着新帝刺去。
新帝仍旧一脸平静,似乎也陷入了毒雾之中。可直到剑尖逼近,“刺啦”声,长剑相撞,激出一阵的火花。
新帝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剑之后,又是一剑。剑法出招,同方才的黑衣人如出一辙。
宗垣目光凝结,虽然没弄明白为什么这皇帝好像没有反应,但不影响他手上动作一下凶过一下。
时间不多了,今日雨天本就不适合这生死罪的使用。大雨如注,将黑瓦白墙浇灌得越发深沉新丽。瞬息之间,两个人几乎交过了近百招。
最后一击之下,二人砰地相撞,又各自朝后退去。宗垣抬手擦了擦唇角鲜血,若非时间不对,人物不对,他几乎想拍手叫好!整个江湖,已经鲜少有像他这样年轻的人,这样出色的功夫了。新帝一身已经湿透,眸色暗沉地盯着他,一言不发,不知在想着什么。方才那黑衣人似乎已经醒过神来了,他终于出声了,声音干裂嘶哑:“你是鹿春秋的什么人?”
宗垣眸子一顿,偏头看了过去,低声道:“你……您是谁?”黑衣人声音变得越发凛冽:“回答我。鹿春秋是不是还活着?”宗垣没有说话,垂了垂眸子,脚下一点,掠上屋脊,闪身掠了出去。黑衣人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陛下,费老他.…
新帝摆了摆手:“母后那边可有消息传来。”暗卫上前一步,将飞信递上去:“刚刚传来的消息,暗影死了。太后……不见了。”
新帝掠过内容,右手一合,纸张尽数化为碎屑,唇角却缓缓勾起:“是我小瞧了母后。”
“走吧。既然母后想玩一玩游戏,那朕就陪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