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西呼吸一滞,当初这个狼崽子不吭声就足够气人了,如今这副模样更加让人牙痒。男人咬了咬牙,握着长剑冷声道:“有没有人,都不影响你归西了。”
话音落下,赵凡西长剑一挥:“上!谁能杀了狗皇帝,老子给你请三品。”方才停歇的战局,再次乱了起来。
只有新帝和秦般若周围护着三个暗卫,前后左右围成了一个圈,目光警惕地望着周围。一旦有黑衣人突破防线,立时斩于刀下。赵凡西面上冷眼瞧着,心下却莫名焦灼起来。明明现在是他们位于上风,可为什么却觉不出半点儿喜悦,甚至总在担心什么时候可能就会发生突变了。新帝忽然动了,赵凡西心下一个咯噔,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长剑,还不等他动手,只见新帝踉跄一下,当众吐出一口鲜血,整个面色也跟着萎靡起来。赵凡西登时愣住了,片刻之后,仰头大笑。秦般若心头所有的怒火和怨怼霎时散了个干净,连忙扶住人,急声道:“小九!!”
新帝面上浮出淡淡的暗色,薄唇也显出些许阴沉:“母后放心,联…秦般若厉声打断他:“没事?皇帝非得薨了才算有事吗?!!"<1说完之后,秦般若不再看他,转头看向那两个暗卫:“抓住那赵凡西,哀家不信没有解药。”
暗卫当即起身,朝着赵凡西抓去。
赵凡西性子暴躁,脑子也不好使,功夫却难得的厉害。方才暗苍出其不意差点儿将人抹了脖子,如今那赵凡西谨慎了起来,步步防守,也或许知道自己濒于一限,若是被擒只有死路一条,一时之间出招越发区悍起来,竞是二十余年从未有过的强悍流畅。两个人战成一团,竞没能分出个胜负。
没有时间耗下去了。
秦般若低头看向皇帝:“你的人都在哪里?”新帝摇摇头,还没说话,秦般若再次开口道:“你要是敢说你后面再没人了,哀家现在就走,不会再管你分毫!”
新帝叹息一声,偏头给了身后暗卫一个眼风。暗卫低身吹了个哨子,还没松开手,一道身影急速朝着这边抓来。暗卫神色一震,来不及反击已经被人点了六。下一瞬,只听得皇帝厉声喝道:“张伯聿,你找死!”
张贯之神色不变,已经抓着秦般若的腰肢往后退去,如燕子点水,几个起掠就不见了身影。
这个时候,才有无数的皇家暗卫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密密麻麻将这一圈人都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暗苍也终于一脚将赵凡西踹飞下来,长剑抵上男人脖颈。赵凡西那方红兜帽彻底掉了下来,却没有漏出面容,而是被紧紧包裹在一层黑布之中,眼角上头露出鲜红的烧痕。男人却不在意,反而静静打量着新帝,满怀深意地暖昧笑道:“怪不得那张愣子肯出手。晏衍,看来你是要多一个后爹新帝踉跄着上前,一脚踩上他的脑袋,将人踩晕过去,眉色阴鸷:“别让他死了!给朕从他的嘴里把晏至挖出来。”话音落下,目光猩红地望着张贯之离去的方向:“追!给朕去追!!”“陛下来都来了,何必着急要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长风重重荡过,一巴掌重重扇了过去。
清亮脆响。
张贯之被打偏了的脸重新转了回来,看着秦般若,动了动嘴唇:“太后…”话没说完,啪地又一声响亮的巴掌。
秦般若目光笔直地望着他,什么话也没说。张贯之再次转回脸来,喉头微动了动,声音微哑:“般若,我…秦般若静静看着他,没什么表情,再次抬手甩了过去。比前面两道的声响更重,更亮。
就连掌心都红了。
秦般若慢慢收回手,手腕微微发酸,可是心头的怒气却不见半点儿消减。张贯之重新看向秦般若,重重叹了口气:“消气了吗?”秦般若冷笑了一声,抬手啪地又甩了一巴掌,黑黝黝的眼珠子直盯着他,一字一字道:“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