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59章
张贯之只当没有听到，紧抿着嘴，径直朝着床帏走去。秦般若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伯聿，……”张贯之脚步顿了一下，可也就是片刻功夫，继续上前，抬手握住了床帐子。秦般若也跟着握住了两片帐子的中间，五指紧攥，似乎要将帐内所有都概数藏起来。
一上一下，两人手指的中间皱起一道缝隙。不过一指宽大小，却已经足够男人将帐内场景瞧得一清二楚。女人半身赤」裸，小衣的系带松松垮垮垂在颈后，露出半边白玉酥软。而她身下的男人卧靠在床围子，一身衣衫没什么凌乱，只是一双有力宽大的手掌卡在女人腰肢。对上张贯之视线的瞬间,微挑了挑眉，唇角翘了下。张贯之倏然松开了手，眼中不带丝毫杀气。可是下一秒，手中长剑就穿过床帐照着男人命门刺去。
湛让带着人往侧一偏，却激起女人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湛让原本伤势就没有复原，加之被秦般若弄得身体一僵，堪堪慢了一步，剑鞘就已经抵上了咽喉秦般若面色如潮，眼尾泅红，几乎瘫软在湛让身上，手掌扶在床榻的地方浸湿一片。
湛让神色不变,仰头瞧着张贯之道：“表兄，你来晚了一步。”张贯之冰凌凌地扫了他一眼，剑鞘微动，眨眼之间点了男人穴道。湛让微眯了眯眼.….
张贯之收回长剑，低头看向秦般若。女人仍旧垂着眸子，视线往下，只当没有瞧见他这个人。
“阿….…."一道不堪入耳的声音响起。张贯之单手拎起秦般若，转身就走。走了两步，重又回过头看向重新落下的帐子，影影绰绰，却安安静静：“若非你还是我的表弟，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张贯之带着人出门，脚尖一勾关上了门。本要先回房间，脚步一顿，转头朝着湛让房间走去。
闪身进门的瞬间，楼下传来左丘弘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和低喝声：“谁？张贯之停在门口，压低了嗓音道：“是我，送水过来。”出口的声音，赫然就是湛让的音色。
左丘弘没瞧清楚，只见一道一晃而逝的黑影似乎抱着什么人进了公子的屋。本还起了疑心，忽然想到男人手臂上抱着的女子模样，恍然道：“是。等人走了，秦般若一脸震惊地瞧着他：“你…易容，缩骨，变……张人，你还有什么是哀家不知道的？”
张贯之没有理会她，抱着人朝内寝走去。床铺干净，没有任何躺下的痕迹。张贯之将人不甚温柔地扔到床上，摔得秦般若屁股都有些生疼。”你……”
外头左丘弘的声音传来：“公子，水来了。”张贯之眼睛始终瞧着秦般若，抬手落下一侧床帐挂钩，神色淡淡：“送进来吧。”
秦般若低垂着眸子，始终不看他。
吱呀一声，门开了。
左丘弘领着两个人抬了一个木桶进来，数道脚步声一齐朝着屏风后走过来。秦般若心头狂跳，那人却仍旧不急不忙，只在三人转过屏风的瞬间，方才入了榻，彻底落下帐子。
帐内一团漆黑。
男人抬手握住她的下颚，逼着女人对上他的视线。两相碰触，顿成燎原之势。
越卷越凶，越卷越烈。
秦般若喉咙滚了一下，发出清晰的吞咽声。帐外，左丘弘没有任何想要多瞧一眼的想法，始终低着头瞧着地板。砰地一声，沉沉的木桶落下，溅起一片水花。白雾水汽袅袅升起，模糊了帐中场景。
左丘弘放下之后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带着人就往外走。等人将门关上，张贯之才慢慢撩开帐子，重新抱着人出来。手指探了探水温，然后就面无表情地再次将人扔了进去。哗啦啦的水声，瞬间溅了秦般若一脸。
秦般若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当真弄气了，恼道：“张伯聿，你做什么？”张贯之仍旧没有说话，抬手慢条斯理地解自己身上衣裳。男人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格外清秀好看。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却看得人心头狂跳。秦般若又气又怒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紧张，心头也不知骂骂咧咧了些什么，站起身，就要往外翻去。可是没等翻过去，却被男人握着胳膊重新按了回去。这一次，比方才那次还要粗鲁，不留情面。秦般若弄了满脸洗澡水，彻底怒了：“你又发什么疯？”张贯之始终没有说话，面色平静，眸色如初。可是落到秦般若眼底，就像即将来袭暴风雨的海面。
静到了极致，也可怕到了极致。
张贯之已经扔了中衣，露出一身遒劲有力的肌肉。秦般若这个位置刚好对上男人的腹部线条，紧实有力，寸寸分明。还有…秦般若又气又羞又怒，偏开头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照她的意思，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各自成婚，偶尔怀念，彼此不再挂碍。可他当众拒了婚，还为她闯了宫。那么，她同他春风一度，留下个炙热的念想，从此南北永不相见也行。
但他又忍下了。
他当初想什么，她清楚得很。时机不对，地点不对，还有后路要处理。所有理智也都这样告诉她。
可是抛却理智，他既然已经不要命到闯宫来见她，为什么不继续疯下去？两个人疯到最后，起码真的在一起过。
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害怕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