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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2 / 2)

一点地转向身后那个瞧起来清冷脱尘的和尚。

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湛让浑然未觉,对上张贯之的视线,浅浅勾了下唇:“张大人,怎么了?”张贯之重新将目光落回到秦般若脸上,最终定格在了她那张似乎格外嫣红的唇部,还有……下颌处无端多了的手指印。当真是刺眼得很。

张贯之拇指摩挲上腰间的长剑,语气危险:“他可有冒犯太后?”秦般若错开他直勾勾的视线,摇头道:“并没有。哀家问了他一些惠讷的事情,他也不太清楚。”

湛让低笑了声,神色似乎恢复了往常的轻松从容。张贯之收回视线,嗓音低沉的嗯了声,可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秦般若没有注意到这点细节,重新抬头看向他:“倒是你,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一次不等张贯之开口,湛让在身后淡淡道:“就像张大人说的。我喊承恩侯夫人为姨母,同他自然也该是表兄弟的关系。”秦般若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哀家记得承恩侯夫人只有三个兄弟,并没有什么姐妹。”

张贯之避重就轻道:“是外祖父一个外室所生的女儿,后来辗转到了北周。”

秦般若呵了声,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那想必是嫁入了北周的高层。既然如此位高权重,又跑到我大雍的寺庙里当一个和尚做什么?”湛让忍不住笑了:“小僧的身世,太后怎么不问小僧呢?”秦般若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他,仍旧背对着他朝张贯之道:“好,这些哀家都不管了。你说他们是来救惠讷,那哀家就信他们只是为惠讷而来,那惠讷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如此不惜代价也要将人救出去?皇帝又是为什么,将惠讷藏在了宫里?”

张贯之目光越过秦般若,将视线落到湛让身上:“惠讷最后可有跟你讲?”秦般若终于跟着转身再次看向湛让,目光灼灼,等着他回答。湛让面色也认真了几分,摇头道:“老和尚嘴严得很,什么都不肯说。”秦般若收回视线,沉吟片刻提醒道:“你们该走了。”那左卫几乎喜极而泣,在场三个人,总算有一个想起他们还在逃亡途中了:“是啊!公子,张大人,咱们赶紧走吧。”话音落下,秦般若忍不住重新将目光落回到张贯之脸上:“哀家有几句话,想同张大人说。”

殿内倏然一静。

秦般若仰头瞧着他,眼睛眨也不眨,漆黑的瞳仁幽深静谧。张贯之也终于不闪不避地垂眸望向了秦般若,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沙哑:“你们先走。”

湛让眸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牵了牵唇,竞然什么也没说,当先走了。左卫如蒙大赦,跟在湛让身后走去。

转瞬之间,殿内就只剩下秦般若和张贯之两个人。秦般若盯着他一字一顿问道:“你进宫是来帮他的?”张贯之看着她,声音沉缓,嗓音低哑寡淡,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不是,只是顺便。”

秦般若盯着他的眼都红了,声音沙哑:“那你进宫来做什么?”张贯之定定瞧着她,没有说话。

秦般若双手紧紧攥着掌心,用力到指骨泛白,语气也越发凶戾了很多:“说话!你一介吏部员外郎不会不知道寅夜闯宫的后果。你到底为的什么?张贯之深深地望着她,喉咙干涩到一句话也说不出。缓了良久才嗓音沙哑道:“你宫里..…”

没等他说完,秦般若双手抓住男人肩头,用力将其拉了下来,而后闭着眼踮脚吻了上去。

动作凶狠,眼角却溢出些许泪珠。

张贯之怔了片刻,拇指擦过她眼角,温热湿润的触感如同在心口倒了三斗黄连水,苦涩难言。

就连亲吻好像都成了绝路之徒的甘饴回响。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手扶住她的后腰,反客为主深吻了回去。一直吻到两个人的气息都紊乱不堪,喘息和欲望在鼻息之间交换,方才克制地停下。秦般若埋在他的胸前,声音喑哑:“不要进宫。不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再进宫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哀家什么事都没有。是你.…你应该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秦般若说到这里,语气轻薄好像风一吹就散了,“到岭南去。呆在那里,永远不要再回京。”张贯之眯了眯眼,从她的侧颈抬起头来,刚要问什么,忽然之间瞧见了什么。

动作一顿,生生卡在了那里。

女人今日穿了一身高领的乌金攒珠撒花云锦长裙,高髻耸起,头上金凤衔玉拢丝,耳垂挂着一对赤金缠珍珠坠子,端庄温柔。可是,在高领下的位置,却似乎有数点暖昧的红痕。他纵然没有同人经过那一场风月情事,却也认识这痕迹。无数的猜测一同冒了出来。

他慢慢推开秦般若,手指轻轻折下一道衣领,将那些痕迹露得更加明显,也更加荒唐。

证据确凿,男人一贯清朗隽然的面容再也止不住的阴沉,声音低沉狠戾:“是皇帝做的?”

秦般若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退后两步,捂着那里还没有说话,就有一道声音从张贯之背后幽幽传了出来。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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