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衣服下面事先准备好的珠串,他偏着头看向茧一眠,眼神是慵懒的挑衅:“不够吗?”浴室里水汽氤氲,王尔德身上的珍珠串在水雾中闪闪发光,像是人鱼的眼泪,又像是月神的项链。每一颗珍珠都像一个小小的月亮,在他的皮肤上画着的轨迹。
洗着洗着,王尔德将那串珍珠摘了下来,挂在了茧一眠的身上。珍珠贴着湿润的肌肤,带来凉意,随即又被体温暖热。蜜蜂在采集花蜜时,会用力撞开层层花瓣,深入到最核心的地方,用细长的口器吸取最甘甜的精华。而花瓣在蜜蜂的挤压下变得红肿饱满。王尔德仰着脖子,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让声音泄露出去,但还是有些破碎的音节从指缝间逸出。意识恍惚时,他断断续续地求饶,声音软糯得像是被水泡过的棉花糖:“……歇歇,歇一……茧一眠饶过了他,慢慢地给对方顺毛,王尔德缓过气来后,又重新燃起火,不满足般蹭回茧一眠身边。
酒店外的树上,啄木鸟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树干,树的树皮被啄开,露出里面的白浆。果戈里等待着等待着……恩……时间过得好慢啊……唉,好漫长啊一一小丑无聊,小丑决定给挚友发消息。果戈里:挚
果戈里:友
果戈里:在
果戈里:吗
陀思:有事吗?
果戈里:无聊!
果戈里:我在等门!等一扇两小时内不会为我打开的门!陀思:?
果戈里:王尔德让我两小时后再来!
消息发出去后,对面似乎沉默了一瞬。
陀思妥耶夫斯基此刻的表情大概介于无奈和头疼之间。陀思:…你不要在那里等了。
果戈里:为什么?我还有半小时就能进去了。陀思:下次再去找他们。我给你安排个新任务。果戈里:哦。
两小时已到,当茧一眠在王尔德耳边轻声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时,王尔德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在那一瞬间释放出所有的张力。弓起的身体维持了好几秒的臀桥动作。
王尔德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从内而外的满足感。适当的欢愉总是能让他一整天心情愉悦,此刻的他身上由内向外散发着温热的气息,整个人都暖呼呼的。茧一眠戴了帽子,床单上大多是王尔德留下的痕迹。他看向身旁的爱人,有时候真是怀疑这个人是水做的,一碰就化,一碰就流。王尔德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脸颊瞬间染上绯红,自知理亏的他主动凑过去,茧一眠的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腰际,熟悉的触碰让王尔德再次泛起涟漪。就像潮水涨起时,海水渗透进细软的沙滩,一点点泅开,在平整的沙面上留下湿润的痕迹。那水渍慢慢扩散,深深浅浅地渗入沙粒之间,最终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沙。
王尔德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他和茧一眠几乎每时每刻都贴在一起,彼此了解得如此深入,他懂对方的每一个小动作,熟悉到茧一眠一抬手,他就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也因此,从对方抬起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会不自觉地开始期待起来。
这是个奇妙的循环,在驯服对方的过程中,自己也被悄然调教了。换了床单,又洗了澡之后,王尔德神清气爽地享受着午后的宁静时光时,茧一眠则继续处理手机里收到的各种消息。现在担任钟塔侍从最高职务的是近卫骑士阿加莎,关于莎士比亚曾经担任的那个位置,由于权力过于庞大,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女王也不会再允许一个拥有如此巨大权力的人出现,因此直接取消了这个职位。莎士比亚彻底成为了一个自由人,每天专注于自己的剧场和剧作创作。失去权力的同时,他也获得了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这次的旅游计划,也是为了给新的作品寻找灵感和素材。法国那边的情况更加复杂。因为雨果的某些决定,波德莱尔与他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两人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在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两人会步伏尔泰和卢梭的后尘,成为文坛仇敌时,他们却在私底下悄然和好了。据莎士比亚向茧一眠透露的内部消息,雨果直接将盛怒的波德莱尔带到了神秘岛上。随后两人的关系就莫名其妙地缓和了,缓和得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被施了什么咒语。
莎士比亚曾去向凡尔纳打听具体情况,但凡尔纳守口如瓶,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
即使莎士比亚多次担保自己的信誉也无济于事。或许将来有机会能够探明真相,但真相这种东西,有时候还不如谜团来得有趣。
波德莱尔的短暂失踪事件被卢梭压了下来。但很快,法国又爆发了一场内乱。关于权贵和异能者资源分配问题宛如池塘里腐烂已久的尸体,再次浮出水面。异能者军人与正在为重建工程投资的权贵产生了激烈冲突一一一边是流血的英雄,一边是流油的商人。
目前矛盾仍在持续。茧一眠提醒要小心那些权贵背后的阴谋算计--既然是为国争光的军人,至少也应该给予相应的优待,否则会寒了爱国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