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撩拨
她的痒像急病传给了他。
裴业存有理智,他先探她的额头,不烫。
接着是她的脸颊。
他几乎感觉不到她是冷是热,只有一阵哆嗦。她什么都不说。
舌尖从唇瓣一路下滑,裴业的喉咙发紧,问道:“不晕船了吗?”云英前两日晕船,吐得厉害,太医给开了几服药,连带着胃口也时好时坏。裴业不敢大意,情欲暂时冲不乱他的头脑。且他懂药理,读过医书。
裴业轻轻扯开云英的束腰,手按揉她的小腹一一“不晕了。”
云英攥着他的手指,说道:“已经服药一个时辰。”不等裴业作反应,她主动吻他,苦涩药味伸入裴业的牙关。“……”
云英嘤咛一声。
裴业闭眼,他嘴巴像被沾染玩性的蛇缠上。弯绕地勾着他,领他深陷沼泽。
裴业喘息急促。
这些天云英受了委屈。
他想,可即便如此,一定有什么原因使得她做出这样的举止。裴业神情复杂。
云英越来越得寸进尺,双腿分开,坐在裴业的身上。她为让裴业松懈,低语道:“我有法子应付官家了,不知可不可行。”裴业道:“你说。”
云英捧起裴业的手掌,问道:“我若怀了你的子嗣,可行吗?”裴业心头怦怦地跳,这一句话撞得他晕眩。“可行吗?"云英复问他。
裴业乱了方寸。
一面是妻子撩拨,非比寻常的诱人,她挺着胸膛,似要与他融成一体;一面是思绪激荡,若云英怀有身孕……他和她有了孩子,官家还有何尊颜强人所难。可行吗?
裴业犹豫了。用孩子来抵抗官家,是父亲的无能。他说:“不可。”
云英料定裴业不会轻易答应,她道:“但我想要。”她攀附着他的肩膀,故技重施,湿润的唇含住他的舌尖,问:“不要孩子,就不可亲近吗?”
饶是裴业纠结,煎熬,终究败下风。他停止一切推敲,赴往妻子的温泉。“这里不适合要孩子。"裴业说着,抱云英去床榻,一件件衣物落在木板。他动作一向慢。
当他的手捻着云英的柔软,听得她沾染情欲的嗓音:“要一一”裴业俯身,问:“要?”
“我。"她慢吞吞地说。
裴业眸光幽暗,他紧盯着云英。
她吐露的每一个字,极不真实。
犹如一场春梦,充斥着艳曲,令人神魂颠倒。裴业闷闷地道:“太医说了,要避免刺激。”“平躺着算刺激吗?"云英模棱两可地说。她的确喜慢,喜静,然今非昔比,他还像君子,缓慢,徐徐渐进。不够淋漓尽致,不够刻骨铭心。
也没有春宫图说得痛快。
没有登峰之感。
以及嬷嬷说的醉酒似的痴迷。
错过今日,便找不着机会,方才的话,她说不出第二遍。云英仰着腰身,两眼迷离。
礼仪贤淑,此刻全部抛之脑后,更像把这会儿的光景当作临死前的慰藉。裴业错愕地揽着云英的腰肢,他甚至怀疑妻子误服了别的药物。“今日为何这么急?“裴业隐晦地问。
四目相对,床板扭动的声音由细碎的雨变为滂沱大雨,云英的脸色潮红。由轻至重,由浅至深,这一瞬,云英恍然随裴业做到所谓的登峰,她脑袋一片空白,咬唇说道:“我怕明日,你又要和廖大人去见官家。”裴业忽地紧绷。
他现在视官家如仇敌。
床笫欢愉间听妻子提起肃康帝,他不得不清醒,是拜官家所赐,他们夫妻二人方有今日的齐齐失态和放纵。
他厌恶,憎恨肃康帝。
裴业顿时有使不完的劲头,着力箍住云英的腿,气息沉稳,哄道:“明日不去了,带你瞧太医。”
云英凝望他眉眼,脸依偎着他的臂弯,颤颤悠悠,宛若实打实地喝了一坛烈酒。
她莞尔问道:“过了今日,还用瞧太医吗?”裴业耳根鲜红,像一股柔火烫烧,身下也燃得最旺,他忘情地吻她,吞噬她露骨的话语。
厢房的香炉堆了一层厚厚的灰烬。
床榻弥留着行欢的痕迹,褥子褶皱不平。
云英昏睡入梦,虚弱地喘着气。
裴业侧躺着,若有所思,把褥子搭在云英的肩上。大大大
一夜安眠,翌日蝉鸣鸟叫,时节悄然更改。肃康帝召官员钓鱼,绝口不道朝堂政务。
“后天便是端午。“肃康帝抓了鱼饵,眯眼问,“诸位爱卿想怎么过?”戚炎回道:“依官家的喜好,往年官家怎么过,今年就怎么过。”有几个官员垂首站着,附和道:
“是啊,往年官家设粽席,请长安的戏班子唱戏驱邪,今年一一”“今年请不来戏班子,官家若不嫌微臣愚笨,微臣愿给官家唱一首昆曲。”肃康帝冷笑道:“昨儿在朕跟前闹得脖子粗,若爱卿诚心依朕的喜好办事,理不该结党营私。”
结党营私这一项罪名抛来,官员们如芒刺背。戚炎觑了一眼裴业,说道:“官家,昨儿是廖大人糊涂。”肃康帝问曹良要了鱼饵,说:“上阵杀敌的尚且壮志凌云,朕倒不解,你们伴驾巡游的,却义愤填膺。”
说到这句,他目光转向坐在一旁钓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