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教过我炼制替身符的方法。为凡人制作替身符想必更简单。不过元祐,你要想清楚,炼制替身符需抽取你部分精魂,会折损大量寿兀。将来符咒启动,你大概率会丧命。这一步踏出去,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在下早已决定为褚黎奉献一切,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元祐眼中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光芒,敌人固然强大,他仍想以此蛏之力去阻挡长夜。
冉彤看了看天色,说:“那我们抓紧时间。贱娃,你来帮我炼制基础原料。”
林燕来兴致勃勃说:“没问题,我正好学点新技能。”冉彤取出朱砂、符纸、以及几味凝聚精魂的灵植和矿石,与林燕来分工合作。她负责绘制符文,林燕来则凝萃植物和矿物精华,替她执行抽取精魂和融合原料等高难度步骤。
经过几道程序繁复的环节,一个时辰后替身符终于制成。元祐被抽取精魂后异常疲累虚弱,几乎站立不住。冉彤取出一粒归元丹喂他服下,助他恢复体力。
他请冉彤将替身符交给南悠,冉彤却将符纸塞到他手中,正色道:“这是你拿命换来的,该由你亲手交给他。让他贴身带着,切记不可让其他人知道,老被人抢走,我们全白忙活了。”
元祐紧紧攥着替身符,心里踏实了许多,向冉彤与林燕来深深鞠躬:“多谢二位山君成全,元祐此生不忘大恩!”
炼制完成后,他将符纸卷成细条,藏进母亲留下的金手镯里,亲手交给了南悠。那时便明白这手镯里藏着的是他的性命。冉彤看着血泊中相拥的兄弟俩,泪珠止不住下坠。林燕来遗憾道:“刚才南悠若收下玉佩,或者金世勋出手救护,元祐也会被箭射杀,这是他逃不开的劫数呀。”
听着他沉重的分析,冉彤心如刀绞,含恨仰望天空中的敌人,也恨自己太弱小,只能躲在暗处见死不救。
河水湍急的哗哗声此刻听来如泣如诉。
南悠紧紧抱着元祐瘫软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哭喊。“哥哥!你振作些!别离开我!求你了!”元祐视线模糊,南悠的脸在他眼中成了晃动的光斑,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开口:“对不起,又要…丢下你了…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活着…直到褚黎复国那天…”
他没有恐惧,只有强烈的不舍。
离散十八年,他在流亡中熬过无数个思念的日夜,好不容易才与弟弟重逢,还没来得及好好说说话就要被迫永别。他知道,这份遗憾与苦痛是烙在整个民族身上的伤疤,多少仁人志士抛头颅、洒热血,就是为了阻止这样的悲剧重演,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他感到自豪。哪怕死亡降临也不能磨灭他心中的光明。“剩……最后一支……你自己拔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眼瞳迅速扩散开来,原本清亮的眼眸被黑色占据,那是死亡的阴影。“哥哥!哥哥!”
南悠疯了似的摇晃着兄长的身体,可怀里的人再也不会回应他。他的哭声从慌乱的哽咽,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哭,响彻整个旷野。腰间那条连接着他和元祐的腰带还牢牢系着,早已被鲜血浸透,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剧痛会无休止蔓延,直到他生命终结之日。塔赫军已发现那个返回的南悠是假的,轻轻一碰就变成一束枯黄的野草。士兵们惊呼起来,将领更是吓出一身冷汗,生怕南悠也被方才的箭雨射死了,急忙带人朝着河边狂奔,远远听到南悠凄厉的哭声,走进见他抱着元祐坐地哀嚎,左腿上还插着一支羽箭。
人们推测元祐舍命护住了南悠,暗暗惊叹此人命大,将领唯恐再出差错,下令将他捆起来带走。
几个士兵冲上前粗暴地拉扯南悠。
南悠疯狂反抗,双手死死抱着元祐的尸体,不肯松开:“你们别碰他!别碰我哥哥!”
士兵们狠狠掰开他的手,将元祐的尸体抢了过去,扔在一旁。“你们这群畜生!我要杀了你们!”
南悠愤怒嘶吼着,眼泪混合着泥土,糊花了整张脸。士兵们根本不理会他的反抗,用绳索将他密密捆绑,将一块肮脏的布头硬塞进他嘴里,堵住了他的哭喊。
两个士兵架起他的胳膊,拖牲口一样将他拖走。另外几个士兵则扯过一块黑色斗篷,草草裹住元祐的尸体,放到马背上一并带走。
金世勋欣赏完这幕生离死别的戏码,微笑着带领手下离去。马遂肉眼凡胎看不见远处的情形,见冉彤低声啜泣,早吓得浑身发凉,直到马蜂精开口说:“他们走了”
他才紧张询问:“诸位山君,我们两位殿下怎么样了?”马蜂精见没人答话,叹道:“元祐没了。南悠被塔赫人抓回去了。”马遂六神无主,随即痛哭起来。
瓢虫精看着低头沉默的冉彤,轻声问:“童小友,接下来怎么办?”冉彤擦去腮边的泪水,坚毅道:“前辈们辛苦了,我还想去救南悠,就不麻烦诸位了。”
妖修们不是金世勋的对手,她不能再连累更多人。麻雀精以为她在怪他们方才没救人,急忙解释:“我们也不想看着元祐死,可要是动手,死的就不止他一个了。”瓢虫精连忙打断:“人家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瞎误会!”众妖都憋着一股劲,他们同情元祐的遭遇,自责没能尽力搭救他。马蜂精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