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刺杀
冉彤叼着沈湘薇给的饰牌,和林燕来离开地洞,原路返回藏身处。元神归位后,两人都长长舒了口气,稍稍减去紧张感。林燕来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脖子,问“现在怎么办?要去给妖族报讯吗?”冉彤说:“我们出不了锁国大阵,先问问前辈的意思。”她取出传音符,将近日发现的线索一一告知夏炎。夏炎郑重回复:“老夫已集齐解咒所需的大部分资材,只剩焚心果和轮回草尚未找到。南悠身系上亿褚黎人性命,绝不能出差错,你们务必小心看守,老夫七日内定会赶回,届时再详细筹划。”
结束传音,冉彤看向林燕来:“就听前辈的,等他回来再计较。”林燕来表示认同,二人回到蓼城,继续监视南悠。此时南悠已从昏迷中醒来,身体仍很虚弱,正靠在床头休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奴仆端着铜盆进来,拧干布巾,仔细为他擦洗身体,看着他胳膊上因毒发时挣扎留下的抓痕,心疼道:“大人,您每年都要靠服毒来除秽吗?这也太辛苦了。”
南悠笑了笑,语气虔诚:“这是我身为少祭司的职责,再辛苦也是本分。”少年看到他脖颈处更深的伤痕,眼泪盈眶:“这法子真能为族人们免除灾厄?”
尽管有些胆怯,他仍明确地表达了怀疑。
冉彤心道:塔赫人太把人当傻子了,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该察觉不对劲。南悠一脸笃定:“当然能。你看我们塔赫人征服褚黎以来,一直国泰民安,正是因为许多像我一样的祭司坚持用自身痛苦为族人祈福消灾。你既入了祖庙,就须坚定信念,切不可再有这般邪妄的念头和言行。”少年吓得慌忙擦干眼泪,屈膝躬身:“属下知错了,往后定不敢再妄议。南悠温和地望着他:“我听人说你是南嘉人?巧得很,我老家也在南嘉。南嘉是塔赫国东部重镇,设有全国最大的祖庙,不少高阶祭司都出自那里。少年欣喜,自豪地点点头:“是!属下自幼在南嘉长大,去年才离家,来蓼城祖庙当差。”
南悠含着向往询问:“南嘉的风景如何?美吗?”“美!城外有大片的花树林,春天的时候特别好看!”少年兴奋地描述着,又问,“大人是几时离开南嘉的呀?想家了吗?”南悠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落寞道:“我记事起就在蓼城了,应该是七八岁前离乡的。”
“啊?您不记得八岁以前的事了?”
“当时生了场重病,高烧过后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冉彤正仔细听着,林燕来忽然传音过来:“丑姑,他多半被人抹去了记忆,被抓到这里当怅鬼使唤。”
冉彤赞同他的推断,自从知道南悠是褚黎人后,她很好奇此人的身世,回道:“我也这么想,不如仔细检查一下?”林燕来的幻术无声无息落下,南悠和奴仆眼皮一沉,随即陷入沉睡。林燕来凑近南悠,仔细检查后说:“他身上有三道封印,施咒手法极为高明,我不敢贸然解,万一惊动施咒者就麻烦了。”冉彤点点头:“那先不动,等前辈回来处理。”林燕来解除幻术,南悠与奴仆相继醒来,都没发觉异常。没过多久,老祭司照常前来授课,那混淆是非的论调令冉彤烦躁,对林燕来说:“你在这儿盯着,我出去透透气。”林燕来很不乐意:“凭什么你去散心,我来站岗?要走一起走!”“都走了,出了岔子怎么办?”
“我留个分身盯着,咱们别跑远了,有事马上回来。”他们溜出祖庙,伪装成外地旅人,漫步在蓼城街头,听到百姓们三三两两议论,后天是塔赫国王的寿诞,蓼城要按例庆祝“千秋节"。褚黎人打心眼里抗拒,却迫于威压不得不在家门和店铺门前挂上彩旗彩灯,为侵略者的君王贺寿。这节日对他们而言丝毫不喜庆,是刻在骨子里的耻辱冉彤走到城中心的大街上,见一群穿着粗布衣衫的褚黎少年正举着五颜六色的彩旗,排着整齐的队伍行走,在为明天的庆典游行做彩排。这时一顶蓝布软轿从街口过来,两个轿夫脚步轻快。少年们停步,纷纷跪地行礼,神态不像对塔赫官员那般畏惧,都表现出亲近和喜悦。
轿帘掀开,程方力走出来,笑微微抬手让少年们起身:“天热,别跪了。”又转头吩咐负责彩排的官员:“去买些糖水来,给孩子们解渴。”冉彤问旁边一个卖杂货的摊贩:“老伯,这些孩子是从哪儿选来的啊?”摊贩说:“他们是蓼城官学的学生。程大人是官学的教谕,这些孩子都是他的学生,平日里受了他不少照拂。”
冉彤趁便打听:“我听说程大人在蓼城的官声很好?”摊贩立刻提高音量,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那可不!程大人是难得的好官,塔赫人要征七成粮,是他去求情少征了两成。褚黎人被抓去做苦工,是他偷偷想办法赎回来。要不是他,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哼!”
一声冷哼突然从旁边传来。冉彤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挑着绒线担的货郎站在不远处,脸上堆满不屑。周围没有其他人,这声冷哼显然是针对摊贩对程方力的夸赞。
冉彤疑惑地瞥了货郎一眼,货郎察觉,脸色微变,赶忙挑起担子,匆匆钻进了小巷。
人生在世,自然有人爱有人恨。
冉彤没太在意,继续和林燕来逛街。
林燕来说:“后天庆典,祭司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