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到处都是,甚至有几个被人踩扁了,糊在地上。人是不见的。
苏遇心里一空,喃喃道“圆妹!圆妹!”
府中亭阶上有滴落成串的血迹,奴仆们要么歪躺在地上,要么逃散的无影无踪!
只是仍不见圆娘的踪迹。
春砚这时领着禁军进门来,看到这种情形也是呆住了,沉默半晌,他方劝道:“兴…兴许小娘子本来就不在家呢,我里里外外翻遍了,不仅不见小娘子,就连知雪和砚秋也不见了,家里失了一辆马车,兴许小娘子命砚秋驾着马车去沁园寻您了呢。”
苏遇目光沉沉,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宝剑,冷声道:“走,随本官杀光这些毗舍邪海盗!”
他率众军士重走了一边苏公馆到沁园的路,仍没见到圆娘等人的踪迹,海盗在泉州左翼军的奋起反抗下,像见光的蟑螂一样,四处逃散。“二郎,这些毗舍邪人除了掠夺财物,还劫了市舶司大牢,把程潍给劫走了!"春砚禀告道,“另外,我们的人还是没有找到小娘子。”苏遇心凉透了,生怕圆娘在海盗船上,他果断下令道“追!”“是!“众军士跟着他登上海船去追海盗。高墙之内,圆娘一边吃葡萄一边动了动腿。知雪忙道“小娘子别动,红花油要抹歪了。”“麻了。"圆娘娇声道。
对面的陆小娘子气呼呼道:“我的院子真真是遭了母蝗虫,一整串甜葡萄你一个人竞然快吃完了!”
圆娘抬眸,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不吃?”
陆小娘子气的不说话了!
圆娘一边吐葡萄皮一边总结道“你也是个好人,今日之事多谢了,回头我让苏遇将水果钱和药钱赔给你!”
“我在乎的是钱吗?"陆小娘子一百个瞧她不顺眼,看着她脸上这厚重妆容,不由挑剔道,“你这幅怪模样,是要去作甚?”圆娘拈了葡萄,清了清喉咙,表明立场道“捉奸。”陆小娘子瞬间瞪大眼睛,并不相信:“你别是诬陷吧!”“有没有搞错,他是我夫君,我诬陷他我能得什么好?!"圆娘端过茶来,轻啜一口说道。
见圆娘这般笃定,陆小娘子瞬间来了兴致,忙问道:“苏遇和谁?”“我哪里知道?"圆娘摊了摊手,一脸遗憾道,“他只暗示我来捉他的奸!这不还没捉成就遇上海盗袭城了嘛!”
“你……你们!狗男女!"陆小娘子发现自己被耍了,立马怒道!她顿了顿又道“瞎显摆什么,外头那么危险,也不见他来寻你,可见他对你的心思也有限,你别自作多情了。”
圆娘幽幽吃葡萄道:“你急什么?寻人也是需要时间的,我在这里安全的很,又有甜葡萄吃,就等着他来接我回去。”日头逐渐西斜,海盗亦被官府清理干净,有新丧的人家置办丧事,该祭祖的人家祭祖,陆家也在热火滔天的煮馄饨。圆娘已经吃足甜葡萄了,等了一日,苏遇竞然还没寻来!她那么大个马车就停在陆府围墙外面,苏遇怎么就看不到呢?这么磨蹭,难不成还在跟她治气?这个气包!!他是属河豚的嘛?陆府离苏公馆很远,单靠走是要累死人的,圆娘在陆家的盛情款待下,用了一碗羊肉馄饨。
忽而有人来报,说苏遇带着左翼军登船追海盗去了!这个时节出什么船!!圆娘眼前一黑!她忙向陆家借了一辆马车,急匆匆的赶回苏公馆,却见苏公馆一片狼藉,无人收拾。家丁伤的伤,亡的亡,很不成体统。
圆娘又厚着脸皮从陆家借了些人手,将苏公馆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打扫了一番,留下几个身强体壮的护院,其余的都领了赏钱全须全尾的还了回去。正堂里烛火森森,圆娘却毫无睡意,一颗心心都悬在了苏遇身上,总是惦念他如何了?可又不敢细想。
砚秋在苏公馆门口时不时张望着,试图第一个看到主子归来,然后给小娘子报信。
三更鼓后,外面寂静如初。
圆娘抱着茶盏,心里却越来越慌了,恨不得自己出门雇条船前去查看。直到天蒙蒙亮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砚秋提声道“二郎回来了!二郎回来了!”圆娘从瞌睡中,立马清醒,忙起身去迎,却忘了自己白日跳墙时崴了脚,脚踝处受力太重,瞬间传来一道钻心的疼痛。圆娘"………她单腿跳着去看!
却发现苏遇比她还狼狈,是被人用担架抬回来的,身上鲜血如淋,面上也血迹斑斑,骇人的紧!
圆娘只一眼,便吓得腿软。
春砚命军士将苏遇抬回了卧室,他一抬头看到了圆娘,差点惊出声来,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主子,又生生的将惊讶吞回腹中。军士告辞,满室都是自己人,圆娘扑上去查看苏遇的伤口,手却抖得不成样子,她悲从中来,忍不住鸣鸣咽咽哭了起来。春砚挠了挠头,劝道“小娘子莫哭了,白日你可到何处去了,令我们一通好找!”
圆娘抽噎道:“都何时了,还打探这些有的没的,还不着人请郎中?”春砚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大抵是没救了。”圆娘听闻,眼前一黑,霎时往旁边一栽,差点晕倒,口中还喃喃自语道:“我有药的,我有许多许多好药,怎么会没救了呢?”春砚抿了抿唇,可不是没救了,刚刚在海上,二郎一人杀穿一整个船的海盗,就为了寻小娘子的下落,偏偏程潍找死,说将小娘子抛到海里去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