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来时,两人经过窗边的座位,盛驰看见不远处的姑娘有些眼熟用手碰了碰他:“那不是薄小姐吗?”他顺着好友的眼神看过去,眼底映着她温柔的模样,她用手不知道比划着什么,表情看上去很灵动,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而她的对面坐着孟叙白。
“她对面坐着的是她的男朋友吗?"盛驰觉得没意思,“果然好男人是不流通的,好女人也是不流通的。还以为你终于能脱单了,搞了半天人家有对象?”靳韫言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也没理会他暗中内涵自己,只是驻足原地静静看了几秒。
原来今晚不愿意和他约会是因为孟叙白。
但他也只是心底起了些许的波澜,没太在意:“走吧。”等餐厅里已经没了他的身影,薄夏才预感到什么回头看,但却什么也没看见。孟叙白问她看什么,她摇头。
“下次换家餐厅,这家不是很好吃。”
薄夏支着腮帮看他:“孟先生,我请客你还挑三拣四?”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工作,孟叙白说万盛那个项目准备之后完全交给她,薄夏进公司时间还太短,一时之间有些迟疑。孟叙白感知到了她的情绪:“你是觉得自己会做不好?”听了这话她反倒被激起几分斗志,这些年她越体会到世界的残忍也越来越不服输,更听不得别人这样说。
“行,你交给我,"薄夏知道无论事情能不能做好都要有做好的信念,“我不会让你失望。”
孟叙白知道:“你也从来没让我失望过。”眼见着到了周末。
薄夏假期很短,难得没有碰自己的图纸,出门前母亲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想她大概是病了,总觉得对方想要操控自己。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不太正常,不正常到过去压抑得太久,情绪也在崩溃的边缘,越是被别人操控也越是想反抗想逃离。她想,那个过去总是听话的乖乖女大概是遇到迟来的叛逆期了。“路费太贵,我就不回去了。”
“那谁让你跑得这么远?“对方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阻止,他其实一直都有阻止的权利,可更多时候选择做一个帮凶。她听见父亲说贵点也没啥,到时候爸给你转钱。有时候父母老了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想反抗的时候又好像是在欺负年迈的老人。她不想让自己动摇,随便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薄夏穿好鞋出门去接来找自己的小女孩,去年她资助对方上学,听说小孩成绩一直很好。可惜的是今年对方的外婆突然生了病,现在来京市的医院看病,所以她也跟着来了。
薄夏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女孩,她看上去很文静很瘦弱,紧张地攥着衣角,叫着自己姐姐。
有那么一瞬间,薄夏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她带女孩去吃饭,问她外婆的病怎么样了,佳佳说:“本来没钱看病,有个好心的哥哥说要帮助外婆。”
女孩眼睛有些湿,低着头小声说:“哥哥姐姐,你们都是很好的人,谢谢你们帮助我跟外婆。”
说着说着她有些哽咽地擦着眼泪,她很多事都不懂,却知道外婆的病要花很多钱,她从小到大就只有在外婆那儿感受到过属于家人的爱。如果不是他们帮助自己,她恐怕就要失去外婆了。
薄夏心心疼地替她擦着眼泪:“别哭了,你外婆的病会好起来的,大家不是都在帮助你吗?”
她"嗯"了一声。
“快吃点东西,饿了吧。”
薄夏帮她夹好菜:“不要跟我客气,这儿菜很多,要多吃点知道吗?”如果不是对方外婆生病了,薄夏想带她去电玩城。她告诉佳佳以后要考到大城市来,姐姐还等你请自己吃饭。
她带着佳佳回医院,想看看外婆的病严不严重。能转到这边医院治疗,说明那位做慈善的哥哥估计经济条件不差且很上心,薄夏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心底对他多了几分钦佩。她走到病房门口时听见里面的声音:“您不用操心手术费,也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们老板之后还准备设立专项基金会,跟当地的红十字会合作对贫困患者进行资助,这本来也就是企业家的社会责任之”手放在门把上,进去后薄夏朝那个男人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对方过来不仅是来关心老太太,也是想安排好佳佳的住行,但薄夏已经事先帮对方安排好,因而这事儿最后便不了了之了。老人家做手术的那天薄夏又去了一次,她在病房外安慰着佳佳。见这孩子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流眼泪,她温柔地安慰:“放心,你外婆不会有事的。”“如果不是姐姐和哥哥的帮助,我跟外婆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以后等我能赚钱了,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薄夏帮她整理潮湿的头发:“过好自己的人生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最后薄夏还是没忍住将对方抱在怀里,像是抱住曾经的自己:“别难过,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靳韫言就是在那个时候在染有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里遇见她的,她没瞧见他,满心都是面前的孩子,明亮的灯光仿佛在给她的轮廓渡上一层耀眼的金边。一直到手术结束以后,她心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转身才远远地看见了他,他们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
薄夏怔愣了片刻,走过去向他问候,得知他是来探望病人的,她没有过多打扰。只是过了会儿她才发现,似乎他们要探望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