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踱步,地上跪着个人颤着嗓子道,“老大饶命啊,小的给他送饭,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差点将小的的指头咬掉,不过是甩了他一巴掌,谁知他脸皮这么薄……他话没说完就被一脚瑞在肩上,“蠢货,你把他脸弄花了,怎么跟□□交代?”
地上跪在的人又将身子向地上伏了伏,头杵在地上,“是,是小的的错,小的,小的现在就去找消肿的药。”
“还不快滚!”
“是,是是”那人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往客栈外去。为首的人指着另外一个男子道:“你即刻去泗水,跟接应的人说叫他明日再来。”
“殿下,先用些点心吧,稍后阿行想法子去街上买些吃的回来。”她接过温行递来的点心,咬了一口噎在喉中黏黏腻腻的咽不下去,回身就着桌边的冷茶顺下去,却引得一阵反胃。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天还阴着,那伙人今日大抵是不会走的,店老板昨日晚上便不见踪迹,想必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况,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方才那人口中接应的人在泗水,泗水分明更接近赫兰,他们却舍近求远将接头地点定在这里,除非泗水有他们忌惮的人,或是势力。娈童之癖,比虐杀有过之而无不及,瞧着镇中人闻风丧胆的样子,这样的事他们怕是见过多回了。
她恨东武帝,却不恨东昭,这里是她父皇曾治理过的天下,是她沈氏的子民,而她作为东昭的长公主可以暂时明哲保身,但绝不允许这样的令人作呕的杂碎一直欺辱她东昭的百姓。
如今她从京都避出来,粟玉胆小,只有温行一人可用,若想直接了结这事的根源,太过冒险。唯一的破局之法在泗水,在这伙人畏惧的那股势力身上。此处离泗水,快马一日脚程可到,今日夜里那伙人睡下他们便起身,即便今日这幼童来不及救,至少也能让下一个幼童免于魔爪。她将手中的点心悉数塞入口中,和着冷水咽下,“今日谁也不许出去,用些点心都去歇下,保持体力,今夜启程去泗水。”这日傍晚,沈泠是在饭菜的香味中醒来的,粟玉在收拾着她们的衣物。外室的方桌上摆了两碟子小炒一碗粥和两个胡饼,温行坐在桌边出神。“殿下醒了,先用些饭吧,等天再黑些,那伙人睡熟了我们就出发。”温行说着把筷子递到她手上。
沈泠没接,她不是说了让他们休息吗?“不是说过不许出去吗?”“没出去,在后院灶房里取了些…"温行递筷子的手收回了些,低声道。今日早晨,他瞧见她吃点心都快吃吐了,她又不让他去街上买吃食,那伙人从外头抓了厨娘来做饭,他就悄悄取了些。沈泠一口气憋在心口,气急反笑。她怕他出去买吃的被发现,不让他去街上,他倒是听话的紧,没去街上,直接去人家眼皮子底下拿饭回来。正准被发作,粟玉从里间出来在她身边坐下,将那碗粥往她跟前推了推,拿了个胡饼递给她,“殿下,我从窗子里看着的,那些人没发现他,多少吃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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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打西边出来了,这一路上他俩就没互相看顺眼过,今日倒是出奇的和睦,粟玉竞然还帮温行说话。
她接过温行递来的筷子,将桌上剩的那个胡饼塞到他手里,转头看着粟玉,“吃。”
“殿下,阿行吃过了。“他作势就要塞回来。粟玉也把饼子放回桌上,“粟玉也吃过了……”筷子被重新置回桌上,“吃不吃?”
“吃。”
“吃。”
粟玉将最后一口饼分成几小块细细嚼着,她也一天没吃过东西了,一张饼下肚腹中好受多了,正想问问何时出发,就听到外间一阵躁动。“想办法灌些米汤下去,别让那小崽子饿死了。”“老大,这小子倔的很,不会寻短见吧?”嘭′的一声,一扇门被踹开,紧接着为首的那个声音再度传来,“小子,能被口口看中,是你的荣幸,只要你听话,日后少不了你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