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口说过,他有心上人。
即便是没有那位心上人,她也不认为爱情就可以让对方付出生命。她活了两世,可于这一事上,她实在是不甚清楚。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活在尔虞我诈中,稍不留神便会丢了性命。周围人的婚嫁也都讲究门当户对,她身为东昭公主,婚事更像是一场交易,有关社稷安邦。
感情一事,与她而言,也从来都不是她的私事。在她的认知里,也没有谁为了感情就可以放弃生命的,即便是她经常被大臣称赞伉俪情深的父皇和母后,他们日常相处倒也算和谐,可更多的是拘束,有许多利益牵杂其中。
可即便这样,与后宫其他嫔妃比起来,他们二人已算得上是感情深厚了。后宫的嫔妃那样多,可她的父皇每月初一和十五都会来母后宫中,陪着她和母后、长姐一起度过,一次都不曾缺过。她一直都觉得,这便是人相爱的样子了。
所以她想不通温行究竞是怎么回事,甚至还有些想要逃避,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这样突如其来的深厚的感情。
毕竟她与他的起始,源于利用。
无论是怎样一种感情,她都无法面对。
重活一世,她早学会了如何用利益把控人心,可若那人不是因为利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她抬头看了眼四周,夜幕笼垂,什么也看不清楚,就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又陷入了迷雾。
次日,云窗日升。
昨日她一直想着那些事,睡不安稳,今晨醒来,依旧觉得有些困乏。用罢早膳,还不算太热,索性就在美人榻上躺着,旁边的侍女在给她捏肩。粟玉拿了块儿刚在冰鉴里冻好的西瓜递给她,冰凉的西瓜入口,困意也减了几分。
“殿下,安宁公主到了。”
沈泠睁开眼睛,眼中泄出一丝冷意,但很快就掩了下去。起身往正厅去。
沈俪今日一身素衣,首饰也没带几件,在正厅侧案边坐着,见她来了,满脸焦色的迎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
“姑母,还好你没事,前几日我知姑母府中出了这事,定然事忙,也不敢来打搅,可又实在放心不下,只好今日过来了。”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像是真的很担心她的安危似的。沈泠只觉得一阵恶寒,面上却不显,只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对她道:“安宁先坐。”
自己也走到案后垫上坐下,又接着道:“我无事,这次多亏了皇兄允我去查,只是那人受不住刑自尽了,想来也无大事,不过是个毛贼贪财罢了。”“是,安宁近日也常在父皇面前提姑母,想必这次也是父皇真的担心了,姑母无事便好。”
她一直觉得怪异的地方,今日又被沈泠提了起来,父皇这次的确是太反常了,为何要帮沈泠呢?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沈泠,难不成父皇真的看好她?如此想着,她眼中的阴狠之意有些掩藏不住,便低头去端桌上的茶盏。“那便多谢安宁了,这几日府中事乱,便不留安宁用午膳了。”说着她又捏了捏自己的肩旁,像是真的不堪重负一样。沈俪走后,粟玉一脸欲言又止,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有话就直说。”
粟玉这才在她面前站定,喏喏道:“殿下,奴总觉的安宁公主不是真的关心殿下,陛下此番帮您,您又在她面前直言,她会不会嫉妒……沈泠看着粟玉一脸担忧,轻轻叹了口气,她并不想与她讲太多,这些事知道的太清楚了,就很难在真的开心起来了,粟玉如今这样,鲜活单纯,挺好的。她边起身往殿外走去,边对她道:“无妨,不必想太多。”她心心里清楚,沈俪既然动手了,不将她彻底击垮她是不会罢休的,如今她既然需要韬光养晦,那不如就将计就计。
她愿意演戏,那她就陪她演,就等着她再次动手,只等到合适的机会,就让她以为她被击垮了。
届时,坐不住的恐怕就是东武帝了。
她与他们斗,倒不如看他们一家子斗来的爽快。这会儿,日头已经高悬,天儿有些热了。
沈泠沿着树荫,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落枫院。想起昨日温行昨日那句'只要你在就好',她顿住了脚步。为什么她最近与他相处总是浑身不自在,他的那些话不知究竟是她想多了,还是……
不可能,他说过他有心上人,一定是她想多了。莫非是因为最近她总跟她一处,接触的多了,难免就会有什么误会。“殿下,要进去吗?”
粟玉见她在门口站着不动,开口问道。
“他今日还好吗?”
她没有回头,看着西边的那个方向道。
“今日早辰落枫院的人来报,行公子气色比昨日好多了,今日虽不能下床,但起的却很早,说是在温书呢。”
“那便好,我今日还有事,就不进去了。”说罢,转身往回走,走了一段距离,又道:“你让人去趟叶府,叶大公子前几日听说府里出了事,想要来探望,如今事情也算忙完了,便让他今日来吧。再过几日,温行身子好些了,叶舟衡也是要来和他一起温书的,听说他受伤了,想来探望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她也想知道,自己究竞是怎么回事。不管如何,她也该多接触接触其他人,不能再整日和温行待在一处。以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