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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粥是现熬的,他放在桌上,神色淡淡,“吃了。”姜栀怔忪一瞬。
护士以为她在担心过敏的事,笑着安慰道:“你吐得不严重,挂水挂了一个多小时,如果饿了,可以吃一点。”
护士走后,姜栀打开盖子,热气扑面而来。她那会儿确实没吃多少,肚子有点空空的。捧着碗,她小口吃了点,味道不淡,有浅浅的甜味。她很喜欢喝甜粥。姜栀抬眸看了眼边野,他靠坐在椅子上,阖着双眼,眼底留有一片青色。看上去很疲惫。
是跑了很远的地方买的粥,所以才这么累吗?她出神的想着,直到对上边野漆黑的瞳孔,才意识到自己看了他很久。“看我能看饱?"他散漫挑眉。
“咳咳一一”
反应过来后,她一口清粥呛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眼底都咳出生理性眼泪。边野脸色懒淡,“没人跟你抢。”
她缓了会儿才继续喝,心里忍不住嘀咕,要不是他突然说那么一句,她兴许不会呛到。
片刻,低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老师那边已经通知过了。”
姜栀讶异一瞬,冲他点点头。
从医院出来后,边野直接将人送回了边家。夜里温度低,风凉。
他靠在车边看她往里走,她身形娇小,背影也显得单薄。边野眉头轻拧了下,这么瘦,也不知道管叔平时都让她吃点什么。思忖中,那道身影忽然停下。
然后,朝他返回来。
少女站在他面前,比他低了一个头。别墅的灯光将她身影斜斜拉长。“还没有跟你道谢。“姜栀微仰着头,眼底是他散漫的模样,“今天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他坚持带她去医院,她也许还会有生命危险。姜栀弯了弯眉眼,声音在宁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其实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声音软软,落在空气里似乎都带着甜味J儿。
边野垂眸看她,喉结微动。
那双琥珀色眸子里有夜晚细碎的光,像粼粼波影,在里面浮动,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沉溺进去。
因为跟边野约好周六一起去看奶奶,姜栀在周五放学后去了附近的杂货铺,打算淘一些有趣的小玩意给老太太逗趣儿,然后再买个送边野,当做上次过敏送她去医院的谢礼。
杂货铺东西琳琅满目,她和池念两个人细细挑选。看到一半,姜栀似有所感般看向外面,行人来来往往,没什么奇特的。她碰了碰池念,“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她琢磨了下措辞,“有人在盯着我们?″
池念探头左右望了望,摇摇头,“没有啊。知知你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准备期中考都准备出幻觉了吧。”
姜栀缓缓收回视线,却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可能吧。”没再瞎想,她挑了几个小玩意后出了杂货铺。池念跟她不顺路,两人分开后,姜栀就朝着公交站过去。
没一会儿,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再度浮现。她停下回头看了眼,什么也没看到,莫名有点心慌,加快了步子。路过街口时,一道蛮力像是凭空出现,一把将她拉进了路边的面包车。车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这辆车破破烂烂,还弥漫着劣质烟味。
车里只有两个人,开车的是个染着白发的青年,身旁抓着她的是个面目凶狠的黄毛。
姜栀惊恐不已,努力想往门边挣扎,却被死死压着。黄毛往后一掼,她敌不过摔倒在后座上,脸颊撞在上面,生疼。“臭娘们,落我们手里还想跑?"黄毛一双倒三角眼瞪着她。心脏狂跳,恐惧无限攀升。姜栀强忍着让自己平静,她紧握着掌心好声好气地问,“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她不敢大喊大叫,也没法喊,要是把人惹急了她的处境会更糟。白毛没耐心,“大哥,少跟她废话,咱们是来办正事的。”黄毛抽根烟冷笑一声,“老子抓的就是你。“他一巴掌拍在她脸上,“那晚要不是你,哥几个早就把人揍得爬不起来,你他。妈管什么闲事?”“管闲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今天?”劣质烟雾呛的她难受,可她来不及难受。
那晚的场景迅速在她脑子里浮现,姜栀想起了他们拿着刀的那一幕,恐惧像爬虫密密麻麻地涌上来,她手脚冰冷。
金霆里。
边野握着球杆,俯身对准台球桌上的主球一击,意外没有全进。“我靠野哥,你也有今天,这局我比赢了。“宋言旭在一边无情嘲笑。他神色懒散,不知为什么有点心神不宁,“再来。”服务生重新摆球。
他握着球杆正要再打,从楼下上来的张柯带了个人过来,“野哥,有人找你。”
边野回头看了眼,神色冷淡,“不认识。”徐颖还是第一次主动找他,以前都是跟着范静宜才会看见边野,她心里多少有点紧张,“野……野哥,姜栀出事了。”边野俯身的动作一顿,拧眉看他。
他五官冷硬,沉着脸看人的时候不怒自威。徐颖更紧张了,但她不敢承担后果,干脆一股脑说了出来,“是范静宜,她找了人教训姜栀。”
“卧.槽?她疯了吗!“宋言旭不可置信地吼出声。原本只以为姓范的只是心眼多,居然真的敢动手。
边野脸色一瞬阴冷下来,狠厉的黑眸令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