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倒水,活脱脱把自己当丫鬟使。
姜栀有些不自然,想要制止却没能成功。
“尝尝这个,是这儿的招牌菜。"傅诗语温温柔柔地给她夹菜,目光炽热亲切。
姜栀有点疑惑地看她,难道是上次公开道歉的事刺激到她了?可自己在那天以后并没有找过她麻烦呀。
“快尝尝,味道很鲜美的。”
听到催促,她只好拿起筷子去夹。
姜栀在外吃饭都是只摘半边口罩,捏在手里轻轻挡着,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影响自己。
她小口咬着蟹肉,并没看到边野轻扫过来的视线。倒是傅诗语恰巧跟他眼神对上,心底咯噔一声,原以为会被眼神警告,但边野只是懒懒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她松了口气,看着垂眸吃饭的姜栀,心底五味杂陈。她没猜错,他们关系果然不简单。
傅诗语夹的菜不少,她安安静静吃着。吃到一半,手臂忽然有点发痒。姜栀伸手轻轻挠了挠,没放在心上。
几分钟后,不仅是手臂,就连后背也痒起来。她有点忍不住,小幅度地用衣服摩擦,但并没有缓解,反倒更加明显。姜栀皱了下眉,刚放下筷子,一股恶心感从胸口泛上来。她捂着嘴,找了个借口出去,一路往洗手间小跑过去。一阵呕吐后,姜栀才稍微好一些,她接水清洗了下,一抬头看见道熟悉的身影。
少年优越的五官映在镜子里,她愣了下回头。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姜栀此刻脸色有些发白,刘海上还有残留的水珠。他递了纸巾过去。
“谢谢。“她因为刚吐过,嗓子还有点儿哑。姜栀接过擦了擦。
明亮的光线下,边野看见她露出的一截手腕处泛着红点,他拧了下眉头,“怎么回事?”
她擦拭的动作顿了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摇了摇头,“刚刚吃到一半忽然就起了这些红点,还有点痒。”
“去医院。"边野眼神沉了沉,握着她手腕下楼。姜栀轻轻挣扎了下,没挣开,“也许一会儿就好了,还是不麻烦了吧。”医院离这儿有点远,而且就这么突然走了,也没给老师打声招呼,好不礼貌。
边野停在楼梯阶上,垂眸看她,漆黑的眸子里浮动着不悦,“别浪费我时间。”
姜栀…”
算了,不跟混蛋讲道理。
一路上,边野踩着油门疾驰。
她靠着座椅,只觉得身上痒得厉害,喉咙也像是被塞了海绵,呼吸有点不顺畅,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姜栀。”
安静的车里,她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眼睛轻轻闭着,昏昏沉沉中听到低沉的声音。
她眼睫动了动,有点难受地睁开眼。
眼前有点发黑和模糊。
边野拧着眉,看她状态明显不对。
“忍住,别睡。”
“嗯……"她睫毛轻轻颤动了下,又缓缓闭上眼睛。到了医院,他喊了声她名字,姜栀迷迷糊糊的应了声。他绷着脸伸手碰了下她脸上露出的皮肤。
热滚滚的。
没做犹豫,边野直接将人抱起,直奔急诊楼。姜栀靠在他怀里,无意识地抓着他衣服。
“医生!”
边野沉着声音疾步进去,值班护士见状赶紧把人送进急诊室。他自觉站在门外,脸色不太好看。
半响,有医生出来,脸色肃穆的问他,“你是小姑娘家属吗?”边野默了一瞬,淡淡应声,“嗯。”
医生以为他们是兄妹,皱眉责问:“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她花生过敏你也不知道吗,还好来得快,不是很严重,打个针挂点水就能好,要是晚了严重起来是会休克致死的知不知道?”
边野眼皮子跳了下。
直到医生走进去,他才回神。
一针打下去,姜栀好了很多,意识也清醒了,就是人有点虚弱。她靠在病床上挂水,安安静静的。
边野走进来看她这副模样,心底那股不悦忽然就散了。“还想不想吐?”
姜栀摇摇头,眨巴着眼睛,“你快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在这儿的。"已经够麻烦他的了。
他没应,淡淡问她:“知道自己对花生过敏吗?”“嗯。"她轻轻点头。
知道他要说什么,姜栀先一步开口,但声音轻飘飘的,“我吃的时候没看见有花生。”
她垂着眼睫,脸色在炽亮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脆弱,像一碰就碎的瓷器。边野绷着的脸色敛了些,放缓了声音,“蟹肉里有花生酱。”她愣了一下,抬眸呆呆看着他,眼底还有一丝惊讶。转眼一想两桌上的都是一样的菜,他知道好像也不奇怪。
姜栀看了眼还有大半瓶的盐水,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等周一找个机会给老师说一声吧。
正想着,余光处坐着的边野忽然起身,她掀起眼皮去看,少年已经背对着她往外面走了。
想到什么,她出声喊住他,对上他幽深的黑眸,“别让奶奶知道…“不然又该担心了。
“嗯。“边野淡淡应她一声,走出去。
原以为他是离开医院回去,姜栀都打算好一会儿去坐公交,没想到护士刚替她拔了针,边野就走了进来。
去而复返的人手里拎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