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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1 / 2)

第68章第68章

此时他眸底一片清明,撩起的漆黑眼帘中有无处遁形的直视,哪还可见半分醉意。

又或者说,这醉意,从一开始便是全然不存在的。江葭浓密睫羽闪了闪,轻道:

“殿下说的是什么话,如今活在这世上的是义安寨寨主。镇北侯早就死了,何来镇北侯夫人一说。”

她试图推了推他,没推动,反而被他用力一搂,更牢固地扣入怀中。陈续宗淡声反问:“是吗。”

江葭称是。

“所以比起守寡,你更喜欢守孝?”

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江葭愣怔片刻,总算从中琢磨出几分他的心思。守寡不是重点,守孝才是。

试穿大婚婚服与父亲病故是前后脚的事。他本就疑心深重,怎可能不介怀、不起疑,容忍到今日方发作已是莫大的奇迹了。她双手仍抵着他的胸口,抬了睫,撞进他沉沉的眼睛:“坦白说,妾身的确怨恨父亲。可他纵有千万般不是,到底是妾身的生身父亲。妾身怨他恨他,却永远做不到害他杀他。”实质上是杀了的,精神上的,远比肉.体上的更折磨人。她心中清楚。“殿下可是疑心妾身害死了他?”

陈续宗敛眸,平静俯视着她,不说信与不信。江葭摇头:“不是的。他本就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便是有太医为他诊治,他这幅身子骨又能拖到几时,想必殿下较妾身更为清楚。”“倒是殿下,您还在怀疑什么?”

“您莫要忘了,当初诞下宝华,妾身可是险些将性命都搭了进去。当一个女人为了男人不惜性命地生孩子,殿下可知,这意味着什么?”他嗓音略有低沉喑哑,问她:意味着什么?”她指尖缓缓下移,他眸光也随之缓缓下移。“殿下觉得呢?”

泛着凉意的指尖划过他均匀起伏着的胸肌,停留片刻,屈指点了点。“您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他身子微僵。

气氛凝滞的片刻,江葭便开始有些后悔了。她只是存了几分出气的心思。被人陡然从睡梦中惊醒,又听他明知故问刨根问底,心中有气也是常理。

只是未曾料及,一时冲动出口的话语入了男人的耳,便成了赤裸裸的招惹与挑衅。

招惹的后果,尽数由她承担。

下一瞬,她手腕被人猛地抬手扼住,按住举过头顶。江葭亲眼见着了雕花木窗外的天色变化。

此刻已不再是夜了,墨色逐渐消失,整座京城宛如浸在一片暗色的水雾里。她虽是坐着,气息却不太稳,眼尾泅红清润,一头柔顺的乌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胸前。

陈续宗则与之全然相反。

他单手扶着她的腰,另只手把玩着她小衣的罗带,坐躺在榻上,姿态自然放松。

“在看什么?”

江葭沉默会儿,如实回答,没有遮掩的想法。陈续宗眉头微皱,显然对她不合时宜的分心感到不悦。沉稳掌心略微下移,在她腰臀处拍了一道,力道略重,平缓语气似是斥责:“专心些。”

江葭咬唇,不知第几次后悔起今夜冲动出口的言语,同时,心中暗骂他浪荡、衣冠楚楚却禽兽不如。

当然,哪怕她骂出口,陈续宗也浑不在意。从前她不是没有骂过他,骂得再狠,他面上仍云淡风轻,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唯有愈发凶狠的动作告诉她,一切皆是她自讨苦吃。譬如此刻。她便是正在体会着自讨苦吃的痛楚。江葭当真有些哭都哭不出来了。

陈续宗将她抱在怀里,漫不经心地扶着她纤薄光滑的后背。她瘦,却也不是什么地方都瘦。生育后尤甚。白皙柔软的丰盈便是例证。恰到好处的一切,他很难不食髓知味。

他终于大发慈悲地将她捞抱了起来,却不是如往常一般抱去净室。仅仅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刚才的动作。

江葭当真见着了破晓时分。

她分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还要入宫上早朝,这场闹剧远远没有结束的势头。所幸,他不是当真重欲。也所幸,一切都要为他的权势让道,包括她。有时她会控制不住地想,若是有一日,她和他热衷追求的权势站在了对立面,届时会是何种情形。至于他会如何抉择的问题,她则认为,这根本没有思考的必要。她当然会是被毫不犹豫舍弃的那一个,亦如父亲二十年前的抉择。一一为了一心一意地准备科考,为了镜花水月般的远大前程,他将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扔在了宣州府老家,不闻不问数余年。是以,江葭幼年没少听过旁人唤自己是“野孩子”,更难听的也有。不被坚定选择,就此成为童年的伤疤,生命中的阵痛,时至今日仍隐隐发作。相似的境遇,她蓦地便想到了宝华。

如果她一走了之,宝华会如何?

她会不会痛?

曾经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如今也要做抛弃孩子的母亲吗?江葭突然便心如刀绞。

“夫人。"手捧托盘的侍女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思绪骤然被打断,江葭定了定神,起身走到他身前。以往皆是如此。凡是他回府安置,翌日晨起时,皆由她服侍穿戴。当然,若是前一夜她太过疲累,他会主动示意她不必下榻。今日却一反常态。

他没有言语,只静默着看向了她坐着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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