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转头,赌气一样坐下来,也不等许怀鹤,自顾自地喝起了补汤。
许怀鹤偏偏还要刻意道:“殿下昨夜睡得好吗?”容钰一口带着药香的鸡汤差点呛在喉咙里,她故作镇定地放下碗,清了清嗓子,用终于不那么沙哑的声音回道:“还好。”“那看来是我不努力了。"许怀鹤忍住笑,面上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没能让殿下满意,下次我一定再好好表现。”
春桃和青竹眼神发飘,默契地看向了屋角,好像那里有什么特别的新奇玩意一样,恨不得自己没长这双耳朵,听不到公主殿下和驸马的夫妻情话。但听到这里,青竹一直高高吊起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太好了,公主殿下和国师大人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并没有离心,还是恩爱如常的。国师大人的手段果然高明,公主殿下居然能够不计较往日的那些欺瞒,在知道国师大人的真面目之后,还能安心和国师大人在一起,真是胆色过人,不情是唯一能够治住国师大人的公主殿下……
许怀鹤的回复让容钰没能再稳住镇定,她知道许怀鹤是故意这么说的,气鼓鼓地怒瞪了许怀鹤一眼。
而许怀鹤脸皮极厚地接受了公主殿下毫无威慑力的瞪视,还抢了春桃的活,替容钰布菜,将驸马的身份适应的极好,积极地伺候着公主殿下。被许怀鹤占了言语上的便宜,又想到许怀鹤昨夜的威胁和放纵,容钰心里突然来了一股气,她本来想挑一挑许怀鹤的毛病,但许怀鹤为她夹的都是她爱吃的菜,连量都不多不少,她实在没刺可挑,只能鼓着脸吃完了这顿饭。用过午膳后,容钰本来以为许怀鹤会回皇宫去,自己能在公主府里歇一口气,可她没想到的是,许怀鹤竞然让人将没处理的折子全都搬到了公主府来,列皮赖脸地要和她待在同一间屋子里。
她躺在拔步床上看话本子,许怀鹤就霸占了她平时闲置的桌案,黏黏糊糊地说什么“不愿离开殿下半步",惹得屋里的小丫鬟们都红了脸。容钰气他脸皮厚,头一次动手,想掐许怀鹤一把,让他也吃痛,却没能在许怀鹤坚实有力的臂膀上留下什么印子,反而掐得自己手酸了,最后气哼哼地坐远了些。
许怀鹤知道,自己昨夜没忍住欲望,做的过了一些,加上陡然被公主殿下知晓真面目,又趁人之危做了驸马,公主殿下心里必然是有气的。但公主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就连发脾气都是在撒娇,一举一动都透着娇嗔,不管公主殿下想如何撒气,他自然都会受着,甚至乐在其中,直到殿下气消为止。
若是容钰知晓许怀鹤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必然会啐一口,再骂一句许怀鹤真不要脸,但她并不知道许怀鹤脸皮厚到这地步了,她翻着手中的话本,悄悄地看了一眼认真批阅奏折的许怀鹤,有浅色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照进来,洒在对方的脸上,显得他更加俊逸从容。
容钰多看了几息,愣愣地想,似乎现在这样其实也不错,许怀鹤虽然并不是真的清冷君子,但对她却是一心一意,爱护非常,她还要强求什么呢?总比上一世嫁去漠北和亲,病死在路上,哪怕没病死在路上,也会在漠北受辱强的多,这一世她的荣华富贵只多不少,伤害她的欺负过她的人也已经有了报应,镇国公府安然无恙,比起之前更加显赫,一切都是好结果,不是么?是啊,容钰的心结忽然就散了大半,许怀鹤骗了她,却又对她太好,她生不出恨,也生不出厌恶,只有淡淡的害怕。许怀鹤敢把命都交付在她的手心里,她又何尝不能赌这一把?从她重生回来之后,她不就一直在赌么,赌许怀鹤能爱上自己,赌自己能够攀附上许怀鹤,确保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确保镇国公府不会出事。她已经赌赢了,得了许怀鹤的真心,还怕什么?容钰又把自己哄好了,她眉目舒展,让春桃去厨房要了两份酥点,一份自己吃,一份大方地分给了许怀鹤。
许怀鹤看着面前的枣酥,轻轻笑了声,偏头看了眼歪在床榻边,一边吃酥点一边看话本子的公主殿下,被容钰的天真烂漫感染,就连看奏折上的废话都没那么不耐烦了。
他的殿下啊,他的明月……太纯真,太善良,太可爱了,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自己,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让他怎么能不爱,让他怎么能舍得放她离开自己身边?
许怀鹤的眼中带了深深的痴恋,容钰却浑然不觉,吃完了一碟酥点,看完了两本话本子,时间不知不觉就入了夜。
酥点吃多了,容钰小腹微鼓,没用晚膳,等她梳洗好回到床边,这才猛然记起来自己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住在公主府里,还多了一位身为驸马的许怀鹤,要和自己同床共枕。
想到昨夜的激烈,容钰有些后怕,她缩进被子里,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睁着微圆的杏眼,一直等到许怀鹤收好处理完的奏折,洗浴后上床来,低声警告他:“你不许,不许…那样了!反正今晚不行!”许怀鹤替她拂开耳边长发的手指顿了顿,他挑了挑眉:“嗯。”他本就没打算今夜再做什么,虽然殿下一直被他用上好的药方养着,但底子还是弱,经不起折腾,他也没想这么快和殿下有孩子,至少得等殿下彻底养好再说,自然不急于这一时。
尽管他食髓知味,确实有些馋了。
见许怀鹤这般好说话,容钰反而愣了愣,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