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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2 / 2)

难以动弹半分。直到挣扎的气力也用光了,桎梏在她肩头的力道松开,转而向上,最后抚上泛红的脸颊。

男人伏在她身侧,前襟大敞,几缕松散的发丝垂下来,蜿蜒盘旋在她半褪的小衣上,勾起阵阵针刺般的痒意。

停在脸颊侧指节轻轻描摹着轮廓,柔而似水。而另一处,指节曲起复又长驱直入,毫不留情面。

萧姜目光清明而冷静,帐内的旖旎未能影响他分毫,像是留着这份清醒另有目的。

风浪渐渐平息,郑明珠蜷在被褥里,倦怠和疲惫涌上来,脑子昏昏沉沉。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呢喃着:

“你知道稳坐皇城,要杀多少人吗?”

“有些人,没有任何错处,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利弊权衡下,仍是要杀。”

“倘若我是那生性良善之辈”

萧姜欺身贴过来,攥住她软而无力的手,轻轻揉捏。“只要看见你,就能想到这双沾满血的手。”“另寻一位志同道合的贤德妻子。”

低而沉闷的笑声响起,藏着几分喜悦和癫狂。掌心传来痛意,郑明珠休息了片刻,神志清明不少。她一点点咀嚼萧姜的话,也察觉到话中意有所指。这话,他不止说过一次。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北风掀起雪沙,呼呼拍打在窗前。也许,萧姜说的没错。

“嗯。”

郑明珠只轻轻应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她拿着一把长剑,利落地解决了跪在地上求饶的人。温热的血溅在她洁净的衣襟上,赤红色顺着剑锋流淌,沾满了双手。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却直直地撞上那道温和的身影。那双柔似春水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任何包容和关切,只有深深的失望。郑明珠下意识缩回双手,长剑跌落在地,未发出响声。她看向脚下,一具具尸身铺陈于地,七零八落。

而她站在正中央。

她颓然地垂下手腕,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唇边却扬起一抹微笑。第二日晨起,天微亮。

萧姜睁开眼,顺着被褥揽住少女腰腹。

察觉到掌心内不正常的滚烫温度,他意识到不对,立刻坐直了身子。少女脸颊彤红,冷汗打湿了鬓边发丝,唇角泛白。他伸出指节,探向郑明珠的额头,烫得如炭。萧姜面色倏然冷下来,他收回指节,缓缓下了榻。病了?

他低低笑了声。

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

萧姜平静地走出寝殿,命宫人唤太医令过来。宫人察觉到殿内怪异的氛围,大气也不敢出,得了吩咐逃似得出去了。萧姜再次回到寝殿里,他坐在榻边,目光死死盯着被褥中的人。“昨日风雪大,送罢太后,你独自穿过三门,落了满身的雪。”“一定是着凉了。”

他握住少女的手掌,自言自语道。

可是从武都到西城那段路,风刀霜剑,雪埋过膝。单衣单鞋,雪水直往袖口鞋靴里灌。

那个时候怎么不病?

偏偏是在锦衣玉食的未央宫里,日渐一日的郁结,只是受了点寒,就病得不省人事了?

寝殿内瓷盏碎裂的声响震彻甘露殿上下,宫人守在殿外不敢进去查探,连忙去外殿呼唤庞春。

翟太医恰在此时赶到,尚不知情的他就这么被宫人连哄带骗攘了进去。甫瞧见那满地的碎瓷,太医怔了一瞬,随即忙不迭地缩到地上:“陛下万安。”

半响,萧姜指向榻里,示意人过去诊脉。

翟太医查验了一番,确定是风寒症后,不禁松了口气。想来…是陛下疼惜娘娘,才会大动肝火的吧。“陛下,娘娘身子无甚大碍,不过普通风寒之症。只要吃两帖药下去,便能好转。”

“再者,娘娘肝郁体虚,需要好生修养一些时日,不宜太过操劳。”翟太医战战兢兢回过话,准备离去,“臣这便下去备药。”太医离开后,庞春才带着人进来洒扫地上的狼藉。此事蹊跷,上次皇后失子,也没见陛下多说什么。想来不是因皇后生病而动怒的。

萧姜坐在案边,面色平静如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晋王祭礼将至,修仪殿搁置了两年,也是时候该整修一番。整修后,吩咐礼仪官取个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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