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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2 / 3)

,见对方没再动作。她缓缓推开男人的肩,作势要离开妆台前狭小逼仄的空间。

才走一步,又被捞了回来。

粗粝的指掌顺着外袍向内,毫不客气地在前襟游移。“几日了?”

沉沉的低语在耳边响起。

五日,歇了几天,可她被噩梦所扰,也没休息安稳。“…什么几日。”

郑明珠装傻充愣。

片刻后,衣袍簌簌落地。

珠帘掩映的狭窄梳妆之地,两道身影紧紧贴在一起。少女撑在妆台上,层层叠叠的裙裾堆逶在腰间,与丝绦玉带缠在一起垂在两侧。随着规律的动作,一下一下撞在木质柜阁上。镜中的面孔逐渐攀上红晕,耳珰轻轻颤动,手臂气力虚浮,再撑不起身子。环佩重重碰上木柜,碎成两半。

一股温凉濡湿丝绦,殿内逐渐安静下来。

郑明珠睨着身后的人,扬起手掌拍过去,最后也只是落在萧姜肩侧。人在屋檐下,也只能忍耐。

今日醒得早,折腾到现在,天光才微微亮起。她正要再次梳洗,却被萧姜拦住,又回到榻里卧着。帐内昏暗,萧姜支颐卧在榻一侧,面容被黯淡光线模糊,衬得比平日柔和。他眉目舒展,周身的郁气散了些,如同吸饱灵气的精怪。“世人口中女子的温言软语,你半句也没有。”听到这突兀的一句话,郑明珠睁开眼。

见萧姜面上平和,语气浅淡淡的,也不像是要求她做什么的模样。“陛下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说。”

“不过,忠言逆耳的道理,陛下比我更清楚。”话还未完,她便被捂住嘴。

再说下去,准又拐到前朝去了。

萧姜蹙着眉将人揽进怀里,又温存了两刻钟才起身。今日朝会散得迟,下朝后郑太尉又去了甘露殿面见萧姜。郑明珠便独自用午膳,还未动筷,思绣匆匆进来,屏退众宫人。“娘娘,今日下朝后在甘露殿,陛下对太尉动了怒。”思绣面色忧虑。

“可知是为了什么?”

“太尉不满陛下常召见北军营的几个校尉在宫中角抵玩乐。许是规劝时,言语不大婉转。”

“另外,太尉想拔擢郑翰大人为北军参事。陛下…没有答允。”这些时日来,萧姜借着与军士角抵的名义,多番赏赐北军营的将士。就连安启也得过赏赐。

赏赐太多,难免令人怀疑萧姜是不是想收买人心。角抵这种不着调的事,有不少臣子上疏规劝萧姜。可身为北军中尉的安启,为人古板守矩,却迟迟未随着太尉上疏。态度暖昧不明,像是在犹豫什么。

若安启还肯踏踏实实地跟着郑家,就该在郑太尉上疏后,立刻相从。以撇清自己和皇帝的关系,免得遭到太尉怀疑。也难怪郑太尉想在北军营里安插自己的亲信。若应允了太尉的请求,放郑翰进北军营,对离间安启和郑氏有利无害。萧姜为何要拒绝?

郑明珠拿起碗筷,替自己布了些膳,动作缓慢。思量片刻后,她忽而低笑两声。

“绣姑,若是太尉大人要入宫面见太后,只管应下便是。”思绣不解其意,点了点头。

先前对萧姜说的话,他还记得。他在帮她,赢得郑太尉的信任。从前事事依顺的天子,忽然回绝了拔擢官员的要求,郑太尉心生忧虑在所难免。

自然要到后宫探探风声。

第二日上午,郑明珠赶在郑太尉进宫前,来到长信宫请安。守在殿外的宫人瞧见椒房殿的仪仗,掬起笑容,赶忙迎上前来带路。还未进殿,缕缕药香漫出来,混合着太后惯用的安神香气味,格外浓烈刺鼻。

嗡嗡的声音自殿内传来,木架叩动轴心,丝线圈圈缠绕,编织未完的一匹素布从屏风后延展出来,横在大殿中央。

“这几日时节变幻,姑母的身子可好些了?”“这样的事,交给宫人做便是,姑母何苦自己辛劳。”郑明珠轻轻福身。

绣屏内,太后的身影比几个月前枯瘦许多,她不紧不慢地拉动木架,动作娴熟。

幼时所习的功夫,几十年过去了,也不曾忘记。“回望这几十年的日子,大多时风光无限。也就想不起这用来打发时光的活计了。”

太后低声说道。

前太子死后,先帝猜忌郑家,也将她禁足内宫。那段时日,也只能终日纺布。

不仅仅是消解心头苦闷,更为了告诫自己,在未央宫这盘棋局里,耐性是最重要的。

郑明珠捡起地上的素布,摆叠整齐挂在屏风上。“承蒙姑母教诲,从前愚钝之质的我,也懂几分宫中世故。风光无限背后,何尝不是数不尽的辛苦。”

“姑母年岁大了,也该远离这些是非纷扰,享享清福。”哪有人能风光一辈子。

太后若知趣,便容其活到清算郑家的那一天。若仍把持着后宫权柄不放,也莫怪她动手。

屏内传来干咳的声音,流钥连忙去端了药回来,给太后服用。隔着绣屏,能察觉到流钥目光不善。

“皇后娘娘,今日太尉来探望太后,您便先请回吧。”流钥下了逐客令。

“本宫也多日没见父亲了,不知父亲身子如何。正想借此机会一见,还望姑母应允。”

说着,郑明珠在偏案落座,也无人敢催促。恰逢小黄门来报,道郑太尉已在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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