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纪西知愈发放肆。他想起了明日的审,抱怨:“我本来今天要去纪录传媒帮忙的,现在也去不了了。”
裴晋洲一本正经安慰:“没关系,反正知知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啊。”
纪西知恼:“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很重要的!”
裴晋洲便笑了:“知知当然重要。不用担心,纪录传媒一定能赢。如果因为知知今天没去帮忙,而导致纪录传媒输了的话,那知知就惩罚我。”
纪西知犹豫片刻。纪录传媒现在提交院的证据资料大部都是裴晋洲找来的,他感觉这样嚣张不大好。但是想到他骨头都被拆了遍,纪西知就底气继续蛮不讲理了:“就是这样。你不要以为你提供了证据,就可以为所欲为。”
裴晋洲附和:“对,我能幸为纪录传媒提供证据,是我的荣幸。”
纪西知被噎了下:“……倒也不至于,我还是要向你道谢的。”
裴晋洲嘴角笑意,金丝眼镜后的浅色双眸光华淌动:“不用道谢。虽然这么说不应该,但是我庆幸纪录传媒碰到了困境。如果你们没遇到困难,知知就不会在那个晚上找上我,我或许永远都不会去结识知知……”他拉住纪西知的手,将他的手掌覆在自脸上,偏头落下轻吻:“曾经我想过,就算走到这么高又什么意义?这个世界依旧是无趣的。可是现在,我真的很庆幸,我帮助到知知的能。”
纪西知微微红了脸,偏过了头:“你就算说得这么好听,我也不会原谅你昨晚的为……”
话虽这么说,却是扭扭凑上去亲了亲裴晋洲的嘴角,再没折腾他。
一夜很快过去,终于到了审的日。早上八,纪西知与裴晋洲一同前去院。那晚裴晋洲虽然折腾的时间长不肯停,却到底是小心没把他弄受伤,纪西知感觉自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走路什么也不至于被哥哥嫂嫂看出端倪。
他和裴晋洲都是作为证人出庭的。纪西知第次见到了钟英哲。五十岁出头的男人形清瘦、面和善,动说话都不急不缓,自带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场。他坐在被告席,神色也是从容不迫的,仿佛在向众人表示他“正不怕影斜”。
纪西知愤愤轻哼了一。装什么装!这人肯定还不知道纪录传媒又拿到了新证据吧。他真的很期待这个大坏人被吓到变脸的样了!
可他的目光落在钟英哲后,便呆住了。纪西知困惑又难以置信看看那个熟悉的人,一时真怀疑那人是年纪大不清醒,坐错了地:刘叔怎么会坐在被告?!
纪西知甚至想开口唤一,可裴晋洲拉了下他的手,纪西知到底是将那呼喊咽了下去。他想询问,可官已经宣布了肃静,开始了审案。原告陈述后,证人陆续上场。
裴晋洲证明了录音是钟英哲旗下女星交给他的,而后轮到了纪西知。他上台,又看了刘叔一眼,定了定神:“伊凝当时寻求纪录传媒帮助时,是我接待的他。她哭控诉钟英哲逼她……”
他将过往讲述,最后又看刘叔一眼,这回到了座位上。被告开始反驳,刘叔站在了证人台上:“我是纪录传媒的员工,已经为纪录传媒工作了三十年,今天站在这里,对我来说也是个非常大的挑战。纪西知先在纪录传媒不曾负责对外事宜,他只为纪录传媒旗下的报社提供连载漫画,他根本不曾接待过伊凝……”
纪西知盯沉稳发言的刘叔,忽然觉得自不曾认识过他。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提供给院的伊凝录音会是合成的——并不是伊凝偷换了提交给院的录音,而是刘叔偷换了录音。纪家全家都太信这位老员工,给他的背刺提供了足够条件,他在录音上做手脚,轻而易举。
可许是已经经历过一次背叛,纪西知的心中并不算沉重。他只是担心过往重演,担心纪家再次败诉。刘叔诚恳说:“这次纪录传媒提交给院的录音其实都是合成的,我全程参与其中,官可以派人鉴定,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官询问专业人士后,证实了刘叔的话。钟英哲此时文质彬彬开口:“纪录传媒指认的那几位女星,都是我公司中的艺人。我请求官将她们传唤过来,当堂询问她们况。”
官同意了,双了一段休息时间。钟英哲经过众人面前时,朝裴晋洲礼貌一笑:“裴总,为了心上人做这种糊涂事,您这一步走得不对啊。”
纪西知不自觉抓紧了裴晋洲的手,而裴晋洲回握,对纪西知笑了:“手怎么出汗了?是空调开得不够,知知热吗?”
他旁若无人亲昵,根本就没搭理钟英哲。钟英哲神色一滞,片刻又挂上笑容,若无其事走开了。
比裴晋洲的气定神闲,纪西知心中的焦急铺天盖地。他想到了一审败诉时,如噩梦般全网铺天盖地的恶意谩骂,想到了视频平台联合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