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是大秦皇帝的秘法!”
“添加沥青,黄沙,石子,糯米,石盐,可保坚硬如铁,数十年寸草不生,近百年不损不坏。”
赵王听完,摇头:
“红线,那地图上密密砸砸的红线,全都是驰道?”
萧何傲然:
“然也。”
赵王摇头,走向马车,继而大笑地上车,脸上的表情由诧异变得松快。
韩王和魏王一左一右地夹着赵王坐下。
萧何同样上车,再次扣响厢壁。
马车疾风一般快速向前。
韩王不解地问:
“赵先生为何心情愉快起来?”
赵王向着萧何挑眉,故意拔高声音:
“多亏萧先生。”
魏王有些气恼:
“怎么,赵先生已经习惯俘虏的生活了吗?”
赵王点破:
“韩先生,你那甬道多长?”
“动用多少民力?”
“甬道质量几何?”
韩王被问地云里雾里,呐呐地回答:
“~甬道长九十里,动用民夫数以万计!”
“啊质量、长度都远超甬道的大秦驰道!”
“消耗的民力恐以百万计。”
魏王也如茅塞顿开:
“秦国滥用民力,简如暴政,恐怕百姓要怨声载道。”
“离揭竿而起不远了吧!!”
哈哈哈…韩、赵、魏三王得意的笑声散碎在劲风中。
而萧何,面不改色,更无言语辩解,平静地向着三王,令三王毛骨悚然。
但三王内心愉悦,全都瞟向窗外的风景,懒得与萧何的木讷脸对视。
“邯郸郡到了。”
便衣勒住马匹,车辆稳稳停住。
萧何无视赵王触景生情的悲戚,撩帘,下车。
韩、赵、魏三王平复心情,缓缓下车。
赵王看着井井有条,人流如织的邯郸城。
以及城头飘扬的黑色玄龙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韩王溜达在街道上,调侃:
“赵先生,你说的揭竿而起在哪呢?”
赵王提着衣袍沿着街道继续走,一边走,一边看:
“粮店,饭庄,酒肆,茶楼,布店…竟然繁盛至此。”
魏王站在一个鱼摊前,伸长脖子:
“赵先生,你们邯郸怎会有北方的水产?”
“竟还是鲜活的!”
摊主赵阔堆着笑脸:
“客官好眼力,这是北方的海鱼。”
“经驰驰道一天一夜,运送而来,活力无比啊。”
说着,伸手把海鱼捞起来。
海鱼在赵阔手里奋力挣扎,溅出的咸水落在赵王的眼角,不知是水是泪。
赵王揪住赵阔的衣领:
“你胡说,北地的海鱼,用驰道送过来,你知道有多远吗?”
“需要多少百姓背井离乡修筑吗?”
赵阔心中一紧,手中的鱼掉回水里,连忙解释:
“客官息怒,客官息怒。”
“小人姓赵名阔,家就在身后的城区里。”
“上有老母,还有一双儿女。小人怎敢妄言。”
赵王手渐渐松了,但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赵阔。
刚才的问题,没有满意答复,赵王是不甘心的。
赵阔面上带着谨小慎微,但洋溢的幸福感都快逆流成河:
“客官请看,这一片片的商业,一户户的房子,都是兴修驰道的补偿。”
赵阔说着,站直了身子,双手对着咸阳一拱,恭敬:
“是皇帝的政策好。”
“每修一段驰道,或补钱或补房,无数百姓争着抢着修驰道。”
“小人正是抢着修了半年的驰道,这才有了邯郸城里的房子和这小小的鱼摊。”
“驰道的便捷,更是运来北方的水产,小人生意借此越来越好。”
“这驰道帮助很多很多人开了自己的小卖买。”
“可以说是——纵贯南北,货通天下。”
赵王脸上盖着厚厚一层黑云,低沉着嗓音问:
“最后一句话,谁教你说的?”
赵阔愣了愣,环顾四周后说:
“大家都这么说。”
“这么说不是显得有涵养嘛。”
赵王语塞:
“你你…哼。”
拂袖扬长而走。
萧何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韩、赵、魏三王越走越心情沉重。
这驰道竟能带来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着实令人咂舌。
爱国的念头,振臂一呼应者影从的场面,怕是全都化为灰烬,沦为泡影。
嬴政啊,嬴政。
既生吾,何生赢啊。
三王在心头,把嬴政彻底恨上了。
临淄郡,张良陪同齐王和燕王到了。
踏上故地,齐王看着笔直的驰道,心中生妒。
嬴政啊嬴政,是苍天助你不助我。
让你想出以工代赈的方法兴修驰道。
齐王想到这,忽地把身子拔得笔直。
嬴政你有驰道,我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