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皇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嬴政端坐在宝座之上。
接受群臣的朝贺。
赵高向前走出一步,尖细的嗓音充满自豪:
“带罪人。”
数十名黑甲宿卫,押解罪犯走上大殿。
盔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大殿上的文武群臣,对着这些犯人斥责:
“大胆,见了大秦皇帝,竟敢不行跪拜之礼!”
“跪下!”
“跪下!”
斥责连成一片。
而那昂然站立的六人,充耳不闻,满脸不屑。
嬴政一抬手,群臣噤声。
“六位大王,今日,朕要向你们展示,山河一统的——霸业!!”
嬴政的声音刚落。
数名内侍便抱着厚厚的长长的一卷布帛。
齐齐铺在地上缓缓展开,是一张巨型的大秦疆域图。
只是上面有红、黑的各种线条。
与六国之前使用的黑白地图有鲜明的差异。
燕王站立在燕国故土,眼角湿润地说:
“真恨都亢地图里的匕首,没成功刺杀你。”
楚王扫过曾经最大片的疆土,悲愤地喊出: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韩、赵、魏本应同气连枝,却互相攻伐,给了秦国可乘之机。
三王相顾无言,却显得不屑一顾。
韩、赵、魏的旧民,岂能在心底臣服暴秦的统治。
终有一日,三国旧民,依然会揭竿而起。
齐王遗憾地摇头,可惜齐鲁大地。
钟神灵秀,商文繁盛。
他朝若有仁人志士,必能光复大齐。
嬴政冷厉的目光自然将失国的六王一举一动收在眼底,不动声色。
赵高展出一帛明黄的卷轴,打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令齐、楚、燕、韩、赵、魏六王,代天巡狩。”
“令丞相萧何,军师张良,大将军韩信,上将军樊哙等领军随护。”
翌日清晨。
三辆朴素的马车乘着黎明的曙光,驶出咸阳城。
刘邦身着黑色便服,单膝跪地:
“皇上,微臣已经派遣兵马俑便衣,一路随行严密监控。”
“六王的任何举动,都会有一字不落的详尽记录。”
赢政侧坐在卧榻,手中在描绘着一道长长的边境线。
略显温和地说:
“不用这么紧张,百姓的愿望无非安居乐业。”
“现在,这六位翻不起什么大浪。”
韩、赵、魏三王,换了便服,跟萧何共乘一辆马车。
半日间!
这辆普通的马车,居然没有太大的颠簸,平稳直行。
这有些不正常。
赵王板起脸:
“萧先生,已经过了半日,为何马车还在咸阳范围?”
“这速度慢得离谱。”
萧何颔首道:
“赵先生,怎知我等还在阳啊?”
魏王反唇:
“这一路如此平坦,单凭感觉就知道。”
“咸阳到大梁的路,本王了然于胸。”
“沟沟坎坎,马车不把人颠得散架,就不错了。”
“绝对不会如此平坦!!”
韩王顺手放下侧边撩起一角的窗帘。
轻轻地拍了拍魏王,示意他不要说了。
赵王轻轻撇嘴:
“怎么,韩先生是第一次乘坐秦人的马车?”
“不会以为,秦人的马车就是如此舒服吧!?”
韩王轻叹一声:
“早已出咸阳多时了!”
“此刻恐已过河西之地。”
萧何抿嘴不言,正襟危坐。
魏王生生咽回要出口的话。
难以置信地扯过窗帘,探头望去。
那山川河流,飞鸟远景,再熟悉不过。
无数次曾在魏国庙堂主持过对秦军的推演。
誓言夺回河西之地!!
仿佛还在耳畔!!
只是昔日的峥嵘岁月,如同此刻耳边呼呼作响的凉风!
这马车的速度?
竟能产生这般吹须拂发的劲风!!
好快!好稳!!
稳得出奇!!!?
魏王怅然若失,失神地落座。
只是那扯着窗帘的手,尚未松开。
嘶啦,布帛的窗帘齐齐断开。
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正坐对面的赵王透过窗户,看见一排排的植木飞快地倒退。
赵王手扒着窗户,大喝一声:
“快,停车,停车!”
萧何嘴角淡然,轻轻扣动厢壁。
驾车的便衣兵马俑,勒紧缰绳,马车减速。
赵王急不可耐地跳下还没停稳的马车!
脚步虚浮,在惯性的推动下,脸朝地直挺挺地摔倒。
躺在地上,半晌未动。
先后下车的萧何站立一旁,忍俊不禁。
韩王愣愣地看着。
魏王热心地问:
“怎么,地上那么凉快?”
赵王把脸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