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岐玉睡得很早，起得也很早。
他掀开被子去刷牙洗脸，室内昏暗不清，他一时忘了室内还有另一个人。
等到从盥洗室出的时候，才瞥见沙发上坐了宁景胜。
“吃早餐吗？”
岐玉了，头：“做吗？”
宁景胜起身去开冰箱了。
岐玉给司雅逸发消息，说不去他那边吃早餐了。
——好
——司机八过去，我也一起
这么郑其事？
“早上准备去哪？”宁景胜问他。
“我去司雅逸那边游泳。”
少年背对着他，正将睡衣脱下，露出雪白的后背。
宁景胜转过身避开了：“下周要搬去宿舍，我帮把东西带过去。”
两人吃了顿早餐，宁景胜收拾东西洗了碗。
司家的车到了楼下，宁景胜站在单元楼下，一动不动，目送他走向那辆漆黑加长轿车。
司雅逸就站在车边。
他扫了一眼宁景胜，挑了眉问：“为什么他也在这里？”
“为什么。”
岐玉揉了揉眼睛。
司雅逸有多问，打开了车。
窗户降了下去，岐玉探出手，与宁景胜挥了挥道别。
清晨，小区里只有个晨练的大爷，宁景胜，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在单元楼下木头，惹得好个大爷都频频回头。
他静静凝视车里的少年，颔首说：“明天见。”
——呜呜呜好心酸。。
——主播，加油……
——岐玉已经有前那么讨厌了！不失为一种进步。。
——要不，再去跟踪一下他们（？
……
司雅逸家里的园丁正在修花园的树枝。
他们的大剪刀咔嚓咔嚓，岐玉在附近探头探脑，跃跃欲试。
两分钟后，被司雅逸拎走了。
“我也爬梯子上去剪树枝……”
“不行，摔下怎么办？”司雅逸搂着他的肩，摁了电梯，“先写作业还是游泳？或者，睡回笼觉也。”
“嗯……游泳吧。”
“在三楼。”
司雅逸回眸看他一眼。
岐玉是带了泳裤过的，他看到了。
一件寻常的四角黑泳裤。
不为何，司雅逸为此有些走神。
……泳裤而已。
水放满了。
室内泳池非常大，落地窗映入的阳光落在水面，一阵波光粼粼。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游泳时间到！
我游我游我游——
岐玉下水愉快地游了两个回，瞥见司雅逸一直在上面，连衣服都换。
嗯？
“不下吗？”
“不方便。”
嗯？
“我记得好像是病了？”
在他印象里，司雅逸一直是苍白病态的模样。
身体不好？
“是。”
“好吧……只能看我游泳了。”
司雅逸垂眼瞥他。
他鱼儿一般灵巧地潜进水里，浮出。
少年浑身雪白，湿漉漉地在水里游动，宛一尾人鱼。
他浮出水面，湿透了的长发，像是一淌柔顺洇湿的墨水，从后颈往下流到了腰上。
阳光下，少年的身体白得晃眼。
司雅逸看了一会儿，起身走近了一些。
他站在岸边，俯瞰人鱼蝶泳。
司雅逸自今天的借口是为他介绍明北游泳课的考核，拖了半晌，才开始说上一遍。
岐玉放下心了：“听起也不是很难。”
“肯定能过。”
“到时候上课得多练练……我很久有游泳了。”
他游了一圈，绕到了司雅逸那头。
他游得很快。
室内一时剩下了水声、喘气的动静。
“先休息一下，”司雅逸看了看腕表，叫住他，“游了很久了。”
人鱼从水里游到他附近，很快探出身体，他一上岸就坐下了，常常地呼了口气。
一眼看去，裸背的少年，身上白得透着粉色，呼吸起伏不定。
往下看，身上就只有一条短泳裤。
一双白皙肉感的腿，随意地屈起。
司雅逸拿着大毛巾走过去，把他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