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把时光都染黄,储藏室变作了枚被人遗忘的琥珀。
楼下花园里罗诚又去看他的花。厨房里张姨在忙碌晚餐。还有更远处随着天色渐暗,燃万家灯火。
可这切都与这间的储藏室无关,张白色幕布,挡出个剪影。
令人觉安宁。
这种安宁,是安常对着宁乡那条窄河时的感觉。
是她路过灰瓦白墙的长巷、望见墙角出青苔时的感觉。
是她躺在自己的雕花木床、听窗外的细雨点滴天明的感觉。
或许南潇雪是个漠然的人。
正如她是个沉默且笨拙的人,大概不善言辞又语调温吞,表演皮影戏都能把姑娘惹入眠。
她们静静的坐在这里,不欲与更热闹的世界发什么牵连。
安常幻想过许表白的场景。
却没想过在间杂乱无章的储藏室,细尘飞扬,好似说话大声些,都能惊掉那些旧书早已脆化的纸页。
“南老师。”
她开口的声音很轻,隔着白色幕布,好似瞧见南潇雪的身影晃了晃。
也许没有,也许只是她的吐息拂动了幕布。
正当这时,简却忽地醒了:“姨?”
声音转惊喜:“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潇雪只淡淡“嗯”了声。
安常在幕布后蜷了指尖,这是南潇雪进储藏室后第次出声,像在耳膜刮了下。
那股颤意传心底,或许她直以来有过许想要退缩的瞬间,但是,这时定了定神,让自己的声音不要跟着发颤:
“你可不可以捂住简的耳朵?”
“我有句姑娘不该听的话,想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