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说得轻巧,我看着两大包银锞子加整盘堆叠的新制铜钱,惟只有沉默:即便慈宁宫的皇太后,一年也只二十两金,两千两的年例。过去三个月,只我亲见的中秋、重阳,加上这回过冬,绮礼送绮罗的节礼,只银钱就过千两了。
绮礼已经疯魔,最要命的是他的观音图五千两一张,供不应求,银钱涨潮似的涌向他,负担得起他随性发疯。
“奴才主子想着姑奶奶跟前的春花没做过皮褂,送皮毛,姑奶奶也不得上身,干脆请裁缝做了成衣来,这两箱是给姑奶奶的,这一箱是给金嬷嬷、徐嬷嬷和春花的。”
箱子打开,绮罗的两只箱子里除了四套贴身的丝棉袄裤、两套白狐皮袄裙、两件青狐皮褂子外,余下都是各色织金缎面、妆花缎面、锦绣缎面的貂鼠袄子、裙子、袍子、褂子、斗篷,林林总总,足有二十件。
对比绮罗在我府上一年十五张貂皮,勉强够做一件貂袄,两年才能攒出一件貂褂比例,三十年都攒不出这些衣裳的庶福晋分例,实在是天上地下,无可比拟。
胤祥也看愣住了,毕竟就是绮云的嫁妆也没得这许多貂裘。
一般侧福晋的嫁妆都在小几千两,绮云算多的,有近万两。但嫁妆的大头在田庄宅铺,家具首饰,真落到衣服上,其实有限,再还要分四季,大皮小皮,最后落到貂皮上,不会超过一千两。
何能似绮礼送绮罗这两箱,件件如样?
春花和两个婆子每人都是两套丝棉袄裤,一件珍珠皮袍子,一件狐皮袍子,两个婆子额外加一件羊皮大氅,也都是我府里仆妇分例里所没有的。
“这一箱燕窝银耳茯苓红枣是奴才主子给姑奶奶冬季进补用的,再还有这箱花生瓜子核桃零嘴给姑奶奶消时。”
看着整布口袋的花生瓜子,我着实无语。重阳送的都还没吃完呢,又送这许多。春花每天忙着喂绮罗各式零嘴,再不得闲跟十三弟说话。
“贝勒爷,”周嬷嬷跪下道:“姑奶奶一病大半年,吃药总不见效。说不得,还来求贝勒爷恩典,许奴才主子接了姑奶奶去庄子上住两天,消消病气。”
绮礼提得在理,我若一味回绝,只会加剧绮礼的猜疑。当然,肯定不能同意绮礼所求——但看绮礼对绮罗的大方劲儿,只怕人接回去后立刻就悬榜求医。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京师藏龙卧虎,天知道会不会冒出什么能人异士揭了我的底?
思虑一刻,我吩咐:“高福,明儿你挑个好庄子,预备节后,你绮主子过去散散心。”
想接绮罗去庄子,可以,但必得是爷的庄子。
“嗻。”高福领命,周嬷嬷磕头谢恩:“谢贝勒爷,谢谢贝勒爷!”
回到书房,高福回我:“爷在京的田庄现有七个,其中太平庄和陶家庄是皇上赏的,庄户都是爷门下的包衣,其他五个庄子都有佃农。”
我点头:“就陶家庄吧!”
陶家庄离城四十里,是我能不奉旨就能到的庄子。
先弘昐、弘昀就葬在那附近。
如此将来祭扫也方便。
扫到墙角立规矩的暗卫,我一拍手:“秦栓儿、秦锁儿,你两个暗中护卫你绮主子!”
劫持的事,再不能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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