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感慨:早该想到,没得好衣裳的绮罗何来好的脂粉?
内造的花粉轻白红香,不似市卖的铅粉青重涩滞;内造的胭脂色泽纯正,更不是市卖如同发黑血色的劣质胭脂所能比。
如此加上没有双褶眼皮需要遮盖,一般的宫妆,琴雅脂粉抹的轻薄,看起来便似锦上添花,恰到好处;绮罗则画得跟棺材里爬出来的诈尸一般吓人。
不过也多亏这些市卖的劣质脂粉,替我掩盖了绮罗这颗明珠。也算是物尽其用。
抬手叫起其他人:“起去!”
转身我上房主位坐下,丫头翠喜已手脚麻利地收走了炕桌上的瓶罐。
琴雅含笑接过秀英捧来的银耳羹转递给我:“爷,才刚炖好的银耳羹,您润润嗓!”
我点头,顺带扫秀英一眼。平日没留心,现才发现秀英用的也是内造的脂粉。
懋华、海棠、宁芳、静初插不上手,自觉站到一边立规矩——一看就是为琴雅、秀英拿捏服帖的。
不过倒是便宜我看得清楚。四个格格,除了懋华外,海棠、宁芳、静初用的也都是内造的脂粉。
内造的脂粉就只供应内廷,我府邸妇人能有,不外是母妃或者太子妃的赏赐,再就是琴雅的二次分派。
由此摆在绮罗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条是跟秀英一样,有些才识,能为琴雅所用,人前有些体面;另一条则是跟几个格格一般吃足教训,循规蹈矩,鸦雀无声。
琴雅忌惮绮罗,第一条路行不通——琴雅压根不会给绮罗出头机会。即便走第二条,绮罗想取信琴雅,势必得跟懋华一般比海棠、宁芳、静初吃更多教训。
我不紧不慢地吃着银耳,心里惦记:绮罗到现在都不来,不会真踩着昨儿高无庸告诉的寅时家礼的点才来吧?
幸而玉婷小性——正想着玉婷呢,听门的朱红就来回:“福晋,李主子来了!”
好了,这下连玉婷都来了!
琴雅吩咐:“请!”
玉婷进来请安:“奴婢给爷、福晋请安,爷、福晋吉祥!”
“李妹妹请起!”琴雅笑道:“朱红,给你李主子看座!”
想着不能叫玉婷挑拣绮罗的晚到,徒生是非,我放下了银耳碗。
玉婷看见立端了丫头理书托盘上的茶碗给我,殷勤道:“爷,您漱口!”
我依言漱口,内里着实担忧绮罗逞性不来要怎么办?
早前绮罗都是跟着她家太太来给我兄弟请安,只她自己可从没往我兄弟跟前凑过。更别说昨儿夜里还哭了半宿,身上也不知道如何了……
“当,当……”上房的时辰钟敲响,我没法继续拖延,不得不放下擦脸面巾的时候,丫头朱红可算来回:“福晋,绮主子来了!”
琴雅看我一眼,吩咐:“请你绮主子进来!”
绮罗顶着她那个一如既往的粗劣宫妆进来,木然与我和琴雅磕头:“奴婢绮罗给贝勒爷福晋磕头!”
雪白的兰花手压在大红拜毡上赏心悦目,我克制自己拉她起身的愿望,端坐不动。
绮罗来了就好!我告诉自己:她那个徐嬷嬷看着似个明白人,且绮罗肯听她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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