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从床下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乳白色的手串,带着林闻清三人到了当铺。 “柯小姐,这个看上去很值钱……您就这么当了?”林闻清拦住柯小禾的动作。 “也没多值钱,反正我也不要了,当多少是多少吧,太少不当就是了。”柯小禾推开当铺大门。 伙计拿到手上,眼睛直发光,刚要吆喝一顿东西不值钱的贯口,店老板就赶了过来,拿了手串笑着说:“小姐这个可不兴随便当啊,您可想好了,事后别来找补。” “别废话了,就说多少钱吧。” “五万。” 林闻清怒道:“你瞎了?这手串你也敢收?” 老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小子,我家当铺什么都敢收,别说这旗人的东西,就是玉玺你敢拿来我也收。也不打听打听咱们后面的是谁,现如今没个斤两哪敢开这么大的堂口?” “你有种。”林闻清看着他。 五万到手,三万给了林闻清他们,她留了两万傍身。 隔天,柯小禾睡到了日上三竿起来。她迷迷糊糊的走到桌前,才反应过来没早饭了。 但是手边却有个大的盒子,她狐疑地打开,眼泪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盒子里躺着一件折叠好的黑色旗袍,杭州的缎子,最软的绒,外罩云雾纱,开叉边缘滚着一圈克里昂蕾丝。 立领,无袖,高开叉,贴身,贴身,还是贴身…… 她换到身上,发现尺寸正好,整个身体仿佛被温柔的丝绸包裹。 旗袍的修身剪裁将她曼妙的身形展现得淋漓尽致。 立领设计高而独特,突显她修长的颈项,微微敛起的领口流露出一抹神秘的美。无袖设计露出她线条感的手臂,高开叉的裙摆则展现出她修长笔直的双腿。 贴身的剪裁与材质选用将她的曲线勾勒得玲珑有致。 可是。 “不是说找不到法国蕾丝吗……”柯小禾捂着脸,泣不成声。 盒子里还有一个淡黄色的信封,她颤抖着拿起,抽出里面的信纸。 小禾 我理解、尊重你的决定。 旗袍是我对你行程的祝福,也是我作为丈夫的最后一份心意。 请原谅我之前的疏离,我只是无法面对自己,并非是在生你的气。 对于我们的往昔,我终不会忘记,而且将永远怀念。 请珍重自己。 徐以秾 随信还附了两三样东西,一份是去上海的车票,到上海转海轮去法国,手续也已办全。 另一份则是那枚钻石戒指。 柯小禾疯了一样的捏着信跑了出去,到了门口被修女拦住,硬是往她身上加了一件修女袍子。 她就这么穿着黑白长袍奔去了陆军部,在门口自然就被卫兵拦着,无论她怎么哀求,就是不放她进。 好不容易里面出来几个眼熟军官,她上去拉着人家就要找徐以秾。 有一个是认识柯小禾的,见她这副打扮就奇怪,“他们昨晚就开拔了,这会应该出了山海关了。” “你不知道?” 柯小禾瞪着大眼,失神的看着来往的人,一瞬间她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 等稍稍冷静下来后,她回去拿出剩下的两万元去了抚孤院,把钱交给了院长。 院长感激的说,最近军部的钱也越来越少,孩子们眼看着一些营养品都要断了。 柯小禾点点头,说:“等仗打完了就好了吧。” 院长苦笑,“难,又来了好几个新孩子,爸爸战死,妈妈改嫁。”院长说着叹了口气。 “战死?!”柯小禾从来没觉得这两个字是这么重啊,好像第一次听到。 “不管输赢总会死人,只要是打仗就会死人,大人死了,可怜的就是孩子。”院长叹着气,“又不是打日本人,打来打去都是自家人。” 心中沉痛的柯小禾也没听清楚,她满脑子都是“战死”和前一晚偷听到徐以秾那条线路是最艰险的话。 “妈妈!妈妈!”离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牵着她的手摇晃着,“妈妈你穿的什么裙子?” 柯小禾擦掉眼泪,把离离抱起来亲了亲,带着她去花园玩,她摸着小女孩的脸蛋,想着自己也没带点礼物来,真是太没心了。 她真的挺自私的,除了自己谁都没放在过心上。 徐以秾也好,离离也好,柯怀思也好,甚至……叶五。 “爸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