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堑长一智,剑谷的少年们都防着冷箭,她手一缩便立马刺过去,不让她心眼得逞。 药粉脱手,粉衣女恨得牙痒痒,再这样下去,自己若真失手被擒,还不知要如何被羞辱,仓促之下她忽然灵机一动,大喊了一声:“你敢叫我恶婆娘,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煞星白雀,才不是恶婆娘!” 剑谷弟子常年于剑阁清修,并不知道江陵发生的事情,而白雀名号太响亮,连谷主都输了半招,他们顿时投鼠忌器。 趁其分神,粉衣女向外突围,偏偏看热闹的宁峦山挡在茶幌下,阻了出路,她气得格格咬牙,一边挥刀一边要挟: “识相的给本姑娘闪开,不然要你的狗命!” 近旁的剑谷弟子见门口的客人分毫不动,还以为被吓傻了,便挺身而出:“恶婆娘,你休要伤人!”随即将宁峦山顶开。 粉衣女冷笑,并未收刀:“我白雀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挥我做事!” 眼看将要一刀断手,宁峦山半眯着眼,五指忽然成拳。 就在这时,剑谷弟子手中一轻,长剑脱手而出。 一道倩影横来,反手转剑,向前一抹,架住那粉衣女的脖子,而粉衣女手臂已麻,长刀哐当一声落地: “你,你你敢——” 被挟持的女人急得眼泪盈眶。 荆白雀手里的剑向前近了一寸,眼里骤起杀意:“为什么不敢,你既不讲武德,那么必然遵循弱肉强食的铁律。他技不如你,任你喊打喊杀,你技不如我,自然……” 正在掸衣上灰尘的宁峦山本没打算插手,想这女人之蠢,借谁的名头不好,非要假称白雀,活该倒霉,结果转眼瞥见她腰间荷包上的花纹,回想起来时的马车标记,立马凶狠地吼了一声:“道歉!” 女子被吼懵,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才不给丑……” “啪!” 赶在剑锋割喉的前一瞬,宁峦山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倒是比身边的人还要急。 长街的另一侧有人喊了一声“住手”,却淹没在巴掌声下,他只能冲上来一把扭住宁峦山的胳膊,将人往外扯,而在来人身后,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气喘吁吁追逐,发出微弱的喊声:“诶……” “哥!” “哥你不要怕,打死他!他竟然敢打我!” 男子拽不走宁峦山,像一头愤怒的熊,死死抱住对方的腰,往地上摔。 听见粉衣女子的称呼,荆白雀飞踢一脚,将两人分开,随即撤剑旋身,把剑作刀使唤,一招跳劈。 粉衣女子“啊”地一声尖叫,惊得宁峦山没站稳,东倒西歪抱住白雀的腰,撞向挂茶幌子的竹竿。 “莫,莫要打了!” 背后那个吊着口气跑了几条街的家伙,终于插进话来。 荆白雀正拧眉,就透过宁峦山的头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从后而来的正是接他们上江阳的侯府管家,那这一男一女莫不是…… 她的耳畔适时传来低语:“别轻举妄动。” “会不会暴露?”荆白雀向同伴靠了靠。 “丁夫人和东越剑派有些关系,你会两手剑,问题不大。” “这也太巧!” 荆白雀越琢磨越不信,这纱巾蒙面的习俗解决掉样貌问题,那把琴顺利藏住了刀,现在居然又恰好会使剑,难不成这个身份专门给她量身定制的? “你怎么这么聪明,”宁峦山轻咳,振振有词,“即便以前没有关系,很快就有了,离得那么远,知之甚少,你要有信心,你是煞星,不是扫把星!” …… 剑谷的小弟子认出了和宁峦山扭打的男子:“是你,侯家二公子!” 青年人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正准备找宁峦山和荆白雀算账,瞥见剑谷之人,忽然顿了一下,居然也不管妹妹,埋头拔腿要走。 “二公子,我们曾在云深台有一面之缘,你忘了?”小弟子追上去,“你走什么?” “你,你们怎会在此?”侯明之无法,只能回头应对,但眼神却躲躲闪闪。 “受家师所托,前来拜会阳老前辈。”剑谷弟子拱手,看了一旁脸颊高高肿起,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女子,“这位是……” “舍妹侯笙。” “哥,别和这群人多费口舌!”侯笙怒目圆瞪。 说到这儿,侯明之愣了一下,忽然按住侯笙:“是不是这丫头惹的祸?” 剑谷的人赶紧让开,露出受伤的宋师兄。 侯笙几次没挣脱她二哥的手,竟然一脸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