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如此干脆,倒让司徒常榆犹豫起来。 “你就一点不舍都没有,不考虑一下?” “钱财乃身外之物。”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司徒常榆低头默默点钱,看金额,他在集市上除了买那只兔子,一分也没多花。 她数完钱,又问他:“我可以毫不顾忌地花这些钱?” “可以。” 如此顺从?司徒常榆第一次见谢微言这么听话,听话得令人生疑。 她抿了抿嘴,“谢微言,你很奇怪,从前每每与我作对的不是你吗?为何你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子?” 对她而言,无论她如何宽慰自己,如何故作洒脱,亡国身死的阴影始终萦绕在她心底深处,挥之不去,她终究做不到当这一切没发生过,对谢微言来说却不是如此。 如他所言,他们两个人其实并无多少非你死我活才能消解的仇怨,皇帝的位子只有一个,她坐了,他便没得坐,想坐只能来抢。放在从前的南黎,这是一旦失败就要抄家灭族的大逆不道之举,可放在如今,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说出去别人还会觉得他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大英雄。 更何况,他最后还成功了,史书都能由他来写,他根本没必要再对她俯首称臣。她生她的气,他完全可以不管,为什么还上赶着来哄她,让她消气?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谢微言,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企图?” 谢微言举起双手投降,“我没有。” 他表情很无辜,可转念一想,他也不算一点企图没有。 “我唯一的企图,就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了解我的机会。” “看在钱的面子上,我会的。” 话都说开了,司徒常榆心里的气也散了,两个人便一起往小院方向走,谢微言见她脸色终于放晴,借机问:“若是你不气了,能不能收下那只兔子?它还那么小,即便放生了,恐怕也会被外面的野兽吃掉。” 司徒常榆再一次拒绝了他,“谢微言,我不喜欢养兔子,我更喜欢养狗。你带回来的,你负责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