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和气,唯独对我,充满敌意。” 顿了顿,他语气中颇有些委屈:“你就不能对我公平一些吗?” 司徒常榆觉得好笑,反问他:“你和他们一样吗?” “我知道,从前你我之间颇多龃龉,可那毕竟是完全不同的环境下,立场不同所致,如今回想起来,我都感觉像梦一样不真实。 “时过境迁,无论是社会条件还是你我的身份,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无法再用过去的标准来衡量,我们就不能放下过去的仇怨吗,哪怕只是暂时放下?” 看得出来,为了说服她,他准备了很多说辞。 司徒常榆摊手:“不能。明明你自己也知道症结所在,又怎么能要求我像对待别人一样对你?别人和我可没仇。不过我呢,还是心善,你任务出了意外,我也勉为其难出手帮你解决了,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我早说了,你要我与你一笑泯恩仇,那是绝不可能的。” 见她话音隐隐松动,谢微言趁势说:“我也不求你像对云翩他们一样对我,至少给我个和平相处的机会吧?我买那只兔子送你,也是想尽我所能对你做些补偿,可你总是不愿接受我的好意……” 说起这个,司徒常榆又来气了,不耐地打断:“从前你总说我独断专行,可是据我看来,你倒是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谢微言,谁要你补偿了?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我需要吗?你不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吗? “退一步说,你示好、你补偿,我就一定要接受吗?你所谓的好意,就是买那么一只可怜的兔子来送给我吗?你又有没有想过兔子它愿不愿意被你当成玩弄于掌心的宠物,被人随手转送给别人以示讨好呢? “如果你是真的想与我修好,你就应该记得,先前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试图窥探我,谢微言,我真的极其不喜欢你打探我、揣测我。” 好像一只无处不在的眼睛,时时窥探着她,让她连睡觉都不得安宁。 谢微言恍然大悟,原来她真正在意的是这一点。 上一次谈崩,也是因为她发现他和她身边的人有勾连,打探到她幼年秘事,可是…… “说窥探未免太严重,或许称之为察言观色更合适,你不愿与我说话,我只好从你的外部表现来猜测,否则我怎么能知道你内心的想法呢?” 在她点明这一点之前,连谢微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窥视她。 在南黎时她是女帝,朝堂乃至整个天下都要仰仗她的鼻息过活,朝臣们更是人人都想打探出女帝的好恶,若能投其所好得其青眼当然最好,若是不能,也要避开她所厌恶之事,以免触霉头丢官、没命。 谢微言作为离她最近的朝臣之一,也不例外,不自觉揣摩她的言语和动作,好像变成了一种本能。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 “话说出口时,总是轻飘飘的,我如何相信你没有恶意?要知道从前,你对我的恶意可大得很呢。” 谢微言眉头微皱,“那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司徒常榆背着手闲闲踱步,脚踩在积了一层又一层竹叶的地面上,“这样吧,你为我当牛做马三个月,如何?你要是做到了,我就相信你有真心补偿的诚意。” “当牛做马,如何当牛做马?” “那自然是事事听我的,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其实她还没想好要他做什么,只是先提出这么个无理的要求,看看他会不会答应。 谢微言稍加思索,为她当牛做马好像是前几年他一直在做的事情来着,这也没什么难的,生怕她后悔似的,他当场点头应下,与她击掌为誓。 司徒常榆伸出手指重重点在他的心脏处,“谢微言,这次我要的是你全心全意的臣服,而不是以前那样,阳奉阴违,表面听命于我,暗地里却行逆悖之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微言低头,她的指尖润白如玉,点在他的胸膛上看似没什么力道,实际重逾千金,令他不自觉紧张起来,呼吸都轻了许多。 “我知道。”若是这三个月里不能令她放下心防,重新对他信任起来,他这辈子大约也就没什么机会了。 司徒常榆想到什么,嘴角微勾,“那好,那不如先把你的钱交予我,你可愿意?” 她想到的是之前和云翩聊天时聊起的一些娱乐圈八卦,有些男明星,刚出道时千好万好,等到功成名就了,什么坏习惯都染上了,为此不知道爆出多少大新闻来。评价这些人时,云翩总会说男人有钱就变坏,那她把谢微言的钱收走,想必他也就没什么机会变坏了。 谢微言毫不犹豫,立刻从外套内袋里把钱都掏出来,交到她手里。 “都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