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谁有如此态度。只是贵客的侍卫面色同样冰冷,眼神凌厉,着实让人心底生怕。 书房内立着一面巨大屏风,上面细细描绘着幅精巧的花鸟松石图,只看一眼便被吸引。然而玄衣男子无心欣赏,静默少许眉眼抬起,沉声道:“谁在这里?” 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沈念懒得与旁人纠缠,立即翻身而出没了踪迹。 侍卫大惊随即追上去,然而不久后却空手而归。 侍卫上前请罪:“大殿下,恕臣无能,没能追到那人。” 玄衣男子外衣下露出金黄蟒袍,眉眼难掩疲惫:“起来吧,原本就是你捉不到的人。” 回想方才一闪而过的极快身影,裴奕川摩挲玉扳指的指尖顿住。此人半夜潜入县令府,到底是想做什么? 侍卫佩剑追人,自然引起不小的动静。姚县令着急忙慌跑来,一脚踹上院中小厮,小厮撞上背后柱子,惨叫一声,他也全然不顾,只吼道:“人呢!人跑哪里去了,你们几个废物怎么不把人抓住,天天养你们有什么用!” 裴奕川微不可见地皱眉。 侍卫冷声把人叫进来:“姚大人,里面请。” 姚县令听到里边动静,里面换上谄媚的笑,屁颠屁颠跑进屋内,抬袖擦了擦额头汗珠,连忙赔笑:“哎呦,大殿下好不容易来一次,竟让小贼惊扰了大殿下歇息,实在是微臣办事不利啊,办事不利,罪过罪过。” 说着,抬手往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 “大殿下,你看这事……”姚县令没听到裴奕川的话不敢停手。 侍卫见他这幅嘴脸,心底直升起厌恶,把脸扭向一边。 裴奕川:“哦?那姚大人可知那贼人是要偷什么?” 姚县令终于住手,像是早已知晓此事的答案。他走向一处暗格,当着裴奕川的面按动书房内机关,机关转动,背后隐蔽暗格显现。姚县令小心翼翼将都城传来的令书取出,随后双手奉上,义正言辞道:“那些人定是与歹人高禹一伙,想窃取官府文书,趁机逃过一劫。” 裴知道近来发生的事。 记得在他年幼时,都城高氏为名门望族,与姚府仅相隔一条街巷。因此,高府与姚府总被人拿来比较,众人常道高家长子高禹名誉四方,相比之下姚府那位姚云嵩,也就是如今的姚太尉就逊色得多。 谁也没想到,姚云嵩借着妹妹的权势扶摇直上,成了朝堂众臣,而高家却繁华倾覆,现状令人唏嘘。 裴奕川知晓都城下来的令书,来此则为帮故人一把。此外,或许他不愿承认的是,换个地方疏解心底烦闷。 姚县令眼睛滴溜溜地转,他不知道裴奕川心中所想,只管声泪俱下控诉村寨,细细描绘被加害之人的惨状。 姚县令抹掉本就不存在的眼泪,道:“大殿下,那村寨总是做伤天害理之事,罪不容诛,死不悔改,不知让他们已夺去了多少人的性命。” 裴奕川曾问过验尸的仵作,确是被利器所伤,被人抛在镇子边上,他不由得怀疑故人是否变得陌生,变得草菅人命。裴奕川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沉声道:“你确定是他们所杀?” “那是自然,我可不敢诓骗殿下,再者,这里有姚贵妃下达的令书,只待殿下一声令下,我便带人杀上山寨,亲手将高禹捉了。” 姚县令没能注意,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裴奕川的脸色瞬间冷了几分。 侍卫终于眯眼看他。 这个蠢货,竟然敢拿姚贵妃来压人, 裴奕川嗤笑一声:“就凭你?” 姚县令的下一句话憋在嘴里,半天没敢吐出来,人也全然没了气势。 书房外响起敲门声:“大人,您要的茶水到了。” 姚县令热衷于搜刮西山民脂民膏,商贾财主大大小小的日子也总会送来稀奇玩意,还有不少歌舞女妓,让府内满满当当。这茶叶也是前两日才送来的,他自己还没尝,就想着先巴结裴奕川。 姚县令急忙将机关复位,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换上谄媚神色:“大殿下不必忧心此事,全权交给微臣就好,殿下还请喝茶歇息。” 歌女扮成婢女的模样进来,如果留心细看便能发现,其中一位女子的样貌虽无变化,但周身气质已截然不同,但此时没有人去顾及这些。 沈念易容成婢女烟雨的模样安静站在房中,与旁人无异。她心底多了几分新奇,方才她要的东西还没找到,现在等姚县令自己指出位置,再带走算是刚好。 “县令大人说的一些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如果真如大人所说,我对大人的作为没有异议,但……倘若有一丝偏差,我都会将实情交到上面,所以县令大人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