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气死人。 听说云家祖籍北地,全家上下都是身量瘦高,连十岁的云亦巧的身量都比大她几岁的翠谷高。 这名满建安成的云姜会摆出毫无世家公子规矩的姿势说出去都没人愿意信,也只会说陆沅肯定实在造谣。 “你不是说,国公爷最讲规矩了,你这样坐下来,可不得把他胡子都气炸了。”陆沅故意调侃她。 云姜侧过脸,盛满笑意的双眼与她对视:“那沅沅要去告密?” “嗯......”陆沅假装沉思,就听见身旁窸窸窣窣的响,再看过去的时候,云姜的姿势已经变成了端庄得不能再端庄的跪坐了。 云姜笑意不变,随行的气息沉淀下来,双目专注,倒真像是在课堂上的学子了。 “如何?” 认真的样子把陆沅看呆一瞬,眼底光亮更甚,她双膝并拢曲起来,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你在学堂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坐一整天的吗?” 云姜摇头:“那倒不是,我没上过学堂,自开蒙始就曾祖父亲自教导,我就在祖父的书房中长大的,到现在还搁着我以前用的书案。” 上次去的时候刚好被云旭和云长光借用,她只好借用,委屈自己在书案侧边写。 “没上过学堂?”陆沅问道:“那你又说你是国子监的学生?” 云姜笑道:“那劫匪不识货,我诓他的,这是我祖父赠予我周岁的礼,从小佩戴到大。” 修长细腻的指尖勾起腰间的羊脂玉佩,约莫掌心大小的玉佩做成了如意锁,蝙蝠纹,下面坠着两串浅杏色的流苏。 这是云姜常年随身之物,为了搭配衣服颜色,下面的流苏颜色可以随时替换,今天就是跟浅粉长袍相呼应的浅杏色流苏,看着和谐不突兀。 云姜见她看得仔细,就解下来,放她手心里:“借你玩玩。” “触手生温,质地细腻,是块上好的玉料。”陆沅眼光好,对着阳光看手心里的玉佩:“嘶,这不是御用的吗?价值连城啊。” 这种话被其他大家族的人听了会觉得陆沅说话都沾着铜臭味,一张嘴就提到银钱,显得市侩了。 云姜却是点头应和道:“对,这是祖父年轻时先帝赏赐的,仅有一块料子,就做成了这个样式,赠与我了。” 都知道盛国公是看重嫡长孙,没想到是这样爱重,说是宝贝疙瘩都不为过。 “我祖父也说了,要是出门在外没钱,就拿它去当铺应付一二,价值连城的东西总能让我熬到国公府的人寻到我。” “......”陆沅双手捧着价值连城的大宝贝,忍俊不禁。 没想到堂堂 丞相也会这样说话,好像普通的老人家没什么区别,都是紧张着家里小辈来的。 这阳光还是带了点夏末的余温,坐了没一会,陆沅的额头微微冒汗。 云姜从袖子中抽出手帕,抬手为她拭去了白净额头上的汗珠,神情温柔。 动作亲近自然,好像已经经历了千百遍,被缥缈冷香笼罩的陆沅一时间竟生不起躲开的想法。 殊不知,云姜也有这个想法,她惊讶于自己的熟稔,如灵魂中带来的一般。 “你又弄脏了我的帕子。” 陆沅回神,说道:“我拿回去洗。” 抿了抿唇,觉得今天这款口脂真是有点粘腻,搞得她好像张不开嘴一样。 云姜目露深意,视线滑过她不断微抿的红唇,笑道:“拿去洗了,下次再还我吗?” 陆沅点头:“我还。” “其实不还也可以。”云姜忽然说道。 陆沅抬起头看向自己,目露询问,她说:“把你的手帕跟我交换,那就公平了。” “......”这是哪门子的公平。 陆沅说:“你这料子,这绣工可比我的好的多得多,哪里公平了?” 云姜反问:“你只想到这个?” “不然还有什么?”陆沅奇怪道。 如果她的视线不总是往右边看去的话,云姜还真信了小白兔满心眼的清清白白。 云姜故意顺着她的话说:“对,确实没有什么。” 得到赞同了,陆沅莫名有些不爽,但说不清。 左右乱飘的视线忽然落在不远处的枯枝上,颜色深黄干枯,就牢牢卡在那一支芦苇上,随着风不断摇摆。 然后枯枝缓缓伸出一条腿,把自己继续卡在随风狂舞的另一枝芦苇上,并且靠的更近了。 嗯?嗯?!!!! 枯枝会动的吗?还会长腿? 枯枝绝对不会长腿,这是竹节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