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第一日呢,便得知有个富人久病不愈,声称只要治好他,酬金好说。 陈匪照这辈子最缺的就是钱,果断拉着春渡上门,在府邸前见到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大夫。 “哈,到你师傅我发挥的时候了,话本子看过没有?往往这时候就会出现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三两功夫找出真正的病症。” 陈匪照唇角一扬,笑看向春渡,还说拿了钱和他去吃酒楼。春渡点头,嘱咐她不能点酒,以免醉了后做出格事。 这时,有一女声传来,“哈,又一个自以为是的,还没进去,就自信自己能治好他了?” 有人站在旁边,皮肤雪白,眼睛长而媚,细眉,看不出年龄。身穿紫色无袖低胸衣裙,头上身上都有大量银饰。 像聊斋里专勾书生的妖精,美得不近情理。 陈匪照问,“你是谁?” “杨玉环。” “杨什么?” “我觉得你听清楚了,”玉环从怀里拿出一张唇脂,当着陈匪照的面抿了抿嘴唇,手指也变得嫣红。她好像是故意的,见陈匪照直勾勾看过来后,雪白滚圆的胳膊便又抬起,拢拢耳边头发,“不是要进去吗?小大夫。” “哦.....”陈匪照确实看呆了,她喜欢美人,今日见到这么一大美人,跨进门槛后又问,“要和我一同进去吗,杨玉环?” “不。” 陈匪照他们便进去了。 * 杨玉环站在那儿,拿出腰间长笛,并不吹,只握在手里。 有几个男人走过,见到她后两眼放光,杨玉环也不怕,嗤笑一声后侧过身子。 露出后腰上的刺青,尺寸不小,乍看过去只能看到一条尾巴。 “是蛇,”她见到那些男人愣住,把笛子放到唇边吹一小段,身后屋子立即传来嘶吼。 前些天接连下雨,空气里多了层朦胧胧的水雾,杨玉环的手指却轻软干燥,握着笛子像在握住人的命根。对面男人后退几步,仓皇跑开。 “没胆量,”她便停下来,连带着屋子里的痛苦叫声也了无影踪。 “是你做的吗?” 有人从屋里出来,“病人体内气息紊乱,下身出现毒疮,小腿肚酸痛无力,是肝脏有疝气。” “拿到银子了?”杨玉环反问。 “我是今日到访的第九位大夫,前面六张开的药方都和我写的大同小异,”说话的人正是陈匪照,苦笑,“拜你所赐,我被赶出来了。” “真可怜,不能到酒楼吃饭了呢,”杨玉环好像留在这里,就是想听到陈匪照这一句话,尽兴地走开。 “等等!”却被陈匪照追上,“我看玉环姐穿金戴银,风姿绰约,不如今晚和我们一同吃饭?多个人多双筷子。” “金?我有戴金子吗?”杨玉环却扫视身上,将陈匪照扯开,“穷鬼离我远点,我最讨厌金色了,俗气。” “没错没错,”陈匪照点头,怒视旁边徒弟,“你别乱说话。” 春渡一并照收,对不起。 “你们什么关系,这小鬼这么乖呢?”杨玉环问。 “玉环姐想去哪儿吃呀?”陈匪照却不想透露太多,她心里知道这女人和屋里男人的病有关系,只想蹭饭。 “醉仙楼,”对方瞥来一眼。 阔别故土已久,陈匪照不知道平岭有这么个地方。盲目道,“醉仙楼好啊,我之前经常去那地方,玉环姐好品味!” 杨玉环笑,“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