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站在厨房外,等谢恒做饭。 谢公子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心甘情愿为别人下厨,在他的认知里男子远庖厨。不过此时站在烧着柴火的厨房,后背被热出一身汗,倒想起一些往事—— “你怎么又去厨房了?不是说了不要你动手吗?你也不会做饭。” “我会啊,我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会做饭,哦.....不过认识春渡后便是他做了。”有人眉眼一弯,“是不是觉得我很幸运?有个乖巧的徒弟。” 他只会心里难受,巴不得那春渡离她远一点。 板起脸来,谢公子冷声道,“他如今又不在你身边。” “是啊.....在大宛,离这有几千里远。”夫人声音听着很失落,他便又着急起来,“月底带你去找他?” 才刚说完就恨不得把话吞回去,他在说什么。 可是夫人高兴呀,握住他手臂贴上来,“那太好了!我好久没回去,也不知道他和包打听怎么样了,对了,有多余时间的话也去平岭吧,我好久.....” 后面的话没说完了。 谢恒猛地回神,在打鸡蛋的手停下来。 平岭。 他怎么会“听到”夫人说这个地方? 身一转,望向裴诃。 对方趴在不远处一张木桌上,拿着支笔,苦想该怎么才能更久地保存药丸。 李水徵站在她身边,谢恒也因此皱了眉。 裴昭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纠结着要不要上前帮忙,见谢恒盯着裴诃,便问,“要我去叫她吗?” 谢恒一愣,转过身去。 是看错了吗,怎么觉得他有点慌张,裴昭伸长脖子,见他捏着木筷的手都红了。 “要、要吗?” “你闭嘴。” 被凶了,裴昭逃离现场。 * 一刻钟后,三人坐在一丈长的桌子旁,望着满桌菜肴。 都是很普通的家常小菜,炒鸡蛋、咸菜白粥、爆炒虾仁、醋腌黄瓜。 李水徵道,“谢兄,我真没想到你会做饭,还做那么多。” “你旁边那小姑娘不饭量挺大的吗,”谢恒擦着双手,瞥了眼裴昭。 裴昭不敢抬头,“也没.....” 裴诃已经拿过她的碗,给她盛粥。 “自己来就好,”裴昭以前在家真没这待遇,她家境一般,爹娘去世后兄妹二人便吃着老本过日子,因而即便裴昭饭量大、吃不饱,也不会声张。 不过谢恒怎么会看出她饭量大? 李水徵也觉得奇怪,问谢恒,谢恒回答,“看她面色暗黄,舌苔色淡,想是脾胃虚寒。” 来月事应该也很疼,这话他没必要说。 裴昭惊讶,“谢公子你也会医术吗?” “学过一些皮毛。” “何时?我竟也不知谢兄会这个,”李水徵问。 “忘记了。” 一时安静。 裴诃给裴昭夹菜,“吃饭。” “哦.....唐贞你也吃呀,”裴昭回过神来,“昨天早上你也什么都没吃。” “她不端着碗馄饨吗?”李水徵想起陈记馄饨铺的事。 “那是帮我端的.....”裴昭心虚。 “两碗馄饨一笼包子,都是小姑娘你吃?” 裴昭不说话了,李水徵又道,“你吃那么多,肚子不难受?不会涨起来?” 摇头。 看来这位是真能吃。 裴诃舀了一勺白粥,用汤勺搅着——巴不得他们多聊会。 其实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点东西没吃,又或者说她吃不下,身体接受不了食物。 谢恒坐在主位问她,“你今日怎么那么安分,不对我胡作非为了?” 裴诃当作没听到,一面忍受阵阵头疼,一面暗骂他哪壶不提提哪壶。 “不舒服?” “别和我说话。” “你说要走,何时?”他却纠缠不清。 “没想好。” “今日有空吗,和我去找个人。“ 她猜到是谁,不愿答话。但谢恒也不催促,喝了碗白粥后见裴诃反复五次做出要喝粥的动作,嘴唇却碰都没碰汤勺,起身走到她身后。 “和我出去。” 这真是他们二人最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