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场时被他以同考双科和后来进士刁难了一番,还挑起了进士科学子对明经科的不满。 最后被杨长月以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正因她极重进士科故此置后给挡了回去。 几句言辩之间,杨长月就知道,才一入京她便与人结了梁子了。 王鉷。 杨长月本人自然是不会与王鉷有何牵扯的。唯一能解释通的,是因李林甫与九龄公微妙的关系。 另外,当年洛道征粮之事…… 若她没记错,就是王鉷和周子谅负责的。 嗡嗡钟声响起,她悠悠放了笔尖,起身出场。回首看见场内王鉷微妙的神色,与他目光相对,王鉷扯出一抹笑来,缓缓的杨长月也回以一笑。 于是肉眼可见那抹笑容凝固在他的脸上。 暮色昏黄。 门外草木葱葱。 她收回了目光,出场后心情意外的轻松了起来。若王鉷那边老实便罢,若他们敢对考卷做手脚,事情就有的闹了。 场外围了人山人海,遍是前来迎接的亲眷侍从。人群熙熙攘攘,出场的人也是神色千奇百怪。考的好的,雄赳赳气昂昂喜上眉梢,看不好的,垂头丧气宛若斗败公鸡。有人眉飞色舞,有人扼腕叹息,更甚者还有抚柱沉默拭泪。杨长月回头,便看了一副百态图。 她忍不住低头笑了下。倒不是她笑点低,实在是这群书生表情包喜人。事实证明,即使是默剧,表情包的喜人也是威力强大。暗暗念了句失礼失礼,她步履轻快的朝正街走去。 顾霜迟带着紫竹已经等候多时,说是张府准备了晚宴诗会等几个学子回去参加。 杨长月有些诧异,“顾师兄来接我?……” 顾霜迟明了她的语意,解释道,“兄长我见过了,已回顾府。” “……”看来顾师兄与家中关系的确……想来是顾家那位长兄没见他人就回去了。 因未放榜,张府只是简简单单办了场家宴。九龄公留她简单问过两句后,便安排他们住下了。 杨长月便回房中去画学子们的表情包去了。毕竟是一件极具意义之事。 翌日清晨,张婉玉师姐穿着一身青色桃花广袖右衽襦裙,说是要出门游玩,唤她一起。 杨长月收拾画卷,自无不应。之前来的匆忙,未几日就入场考试,还未认真看过长安风景。 街头百戏。吹火碎石打铁花水秋千,许多艺人的身手,倒看起来比武林人士还要轻盈矫捷。 路上见到有人街头吹笛,不闻声,但见形制与中原长笛相似,细微之处又有些特别,仿佛西域胡制。再近些细看,吹奏者卷发络腮胡,眉眼深邃,瞳孔泛蓝,果是异域之民。 随着悠长的笛音,金帘掩面的红衣女子探步而出,一边拍着腰间的红鼓,一边转挪轻盈无比的入场,眉眼灵动,神采飞扬。叮叮泠泠的金饰碰撞的细碎声响伴着她的步子,在街头散开。 舞艺既有女子娇媚,又有一种矫健的英气。 每一步,都踩在笛音变动和鼓点之上。潇洒迤逦,言语不尽。 因着这份精湛技艺,杨长月仿佛都听见了随她步履生出的鼓音笛声。一舞罢,周围人群激动鼓掌,看表情已知是一片高声喝彩,杨长月想了想,也自腰间拿出了碎银,借着人群熙攘放入了一旁的布包中。 见她动作,张婉玉只是在她身后抿唇笑。 杨长月挽着她的手,肯定道,“师姐笑我?” 张婉玉眉眼弯弯,“未也。” “师姐定是笑我。” 张婉玉道,“我是看那位姑娘舞艺绝佳。” 杨长月弯着眼睛道,“是吧是吧?” “都迷倒了杨家的小长月。” “……”杨长月正经道,“师姐此言差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位姑娘西凉舞如此超凡,又生的貌美,长月多看看也无妨。” 张婉玉调侃道,“早便知你喜爱美色。” “师姐也生的好看,难道长月不能夸夸吗。”颜控是颜控,又没到三观跟着五官走的地步。 张婉玉顿时脸色一红,“休要胡言乱语,以后不带你出门了。” 杨长月便道,“我长兄好看。”见师姐真有羞怒之色,又悠悠加了一句,“我二兄也好看。” “我也好看。” 张婉玉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倒说说何人不好看?”仿佛在她眼中,就没有丑人似的。 “师姐这就不明白了吧。所谓幽兰高洁,牡丹雍容,寒梅傲骨,芍花灼灼……世物各有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