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没有遗漏。 惠歌知道,汉人的孩子追求早慧。她在同龄的汉儿身上总是找不到同龄的心智,但是还没见过像他这样不协调的人。她有种莫名的伤心。 惠歌向他确认她的理解:“你来这裡却不知道作什麽吗?” “为了不作什麽才来这裡。” “为什麽要来这裡却不作什麽?” “人不能总是在作什麽。会作错。” 惠歌不懂少年的回答。不懂的事情对她而言就跟没射中的猎物一样,儘管放下,绝不追究。 她随口又问:“你总是在作什麽吗?” 她真正想知道的是,总是作什麽才能作出如此白.皙的肌肤和如此细瘦的身子? 少年没有回答,反而说:“就像你的箭,不能总是乱射。” 责备出来得这麽迟,这麽温柔。 惠歌不知道是那温柔的嗓音似水,还是那温柔的语意似水,只觉得自己浑身泡在一池春水裡,泡得头晕脑胀。 她晕乎乎地想,这个人和她,以及她所遇过的人真是非常不同。 这就是她和小白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