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气的,如今像个什么物件一样,被供奉在宫里,衣食吃穿,皆有定制,虽奢华,却也拘束。 陆霓裳也不似从前那边好说话了。 也对,一个王爷的世子跟一个太子的要求,能一样吗? 自从新帝登基以来,陆霓裳便也会时时去召见上书房的师父们,询问太子读书的情况。 太子是不能罚的,但是伴读和下面的奴才是可以罚的,陆霓裳又不是苏巧巧,不搞什么心理阴影那套的,多在太子面前罚几次别人,太子自然便也有所顾忌了。 太皇太后虽然几年之前便开始称病了,可太后毕竟还在,因此就算和这个大儿媳变成了太后和皇后的关系,终究还是融洽的。 但有个问题,终究还是客观存在的。 原本做王爷的时候,没有妾室便也就没有了,如今做了皇上,再一个妃嫔也没有,属实就有点让人看不过去了。 不仅是太后急,皇后同样也着急,因为子嗣单薄后宫空置,朝臣们已经很有意见了。 说是两个理由,其实合并为一个理由,也无不可,不过是各家大臣也想把自己的女儿塞进宫而已。 哪怕现在皇上原地变出十九个孩子,大臣们也能拿光是儿子就活了十九个的太祖皇帝跟他比一比,说他膝下空虚。 所谓膝下空虚,到底不过是选秀的名头罢了。 不能指着皇上的鼻子骂,他们就开始散播皇后善妒。 眼看着孟蔓茵还没有退步,孟家便自己往宫里送了两个姑娘。 孟蔓茵对这种事情其实没有那么深的执念,她对皇上也不过是欣赏,而不是爱情。但孟家人这样一搞,若是送自己家的人便也就罢了,来进宫陪陪皇后也是理所应当。无非是过后再想办法赐婚出去便是了。 偏偏送的不是孟家的人,而是走孟家门路进宫的,别的官家女子。 陆霓裳确实也急,但她也不想人是这样进宫的,可毕竟是孟家送进来的人,她又不好处理。 这时还是一直在“生病”的太皇太后发了话。 慈安宫,太皇太后处。 跟着太皇太后一辈子的老嬷嬷到了太后的病榻前,细细地汇报了孟家往宫里送人的消息。 太皇太后确实是病着,只是自己也没想到,还能在病榻上又熬了这么多年。 听见嬷嬷这般说,她立刻便觉得不好,一口老血便涌了出来。 这事太皇太后自然是调查清楚了的,也是她最后出面解决的。 这次送进宫来的别家女子,自然不是大房或者五房送进来的,人家这边跟太皇太后近,跟皇后也近。 也自不是二房,二房虽和皇后不近,但和太后也是近的。虽没有什么姻亲,可自己家的孩子却是过继给了陆家。 那便只剩下隔着一层的三房和四房了。这事虽然是三房牵头,可也到底和四房有关系。 太皇太后给家里传了信儿,跟三房四房那边切割开了,又原样将那几个女子从宫里送出去,才算完。 皇后是真的考虑过让这几人去见一见皇上的,挑个喜欢的也好。如今还没见着皇上便送走了,她心中却也i舒了一口气。 正这时,太皇太后身边的姑姑过来请。 太皇太后一向不要人请安,也从来不出宫,更不叫人过来,蔓茵自然是知道,这一趟只怕也是为了这几个女子的事情。 皇后也算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见到太皇太后的人了。 太皇太后年轻的画像上,的确是个美人,可是如今上了年岁,沟壑纵横的脸上所剩下的无非是威仪与慈爱,当年的风华早就不见了半点影子。 她略略靠在枕头上,并不能完全坐起来,神态里满是痛苦和憔悴。 蔓茵微微行礼:“孙儿见过皇祖母。” 太皇太后似乎努力想抬起手来,示意她起来,可是那只手终究也抬不高,只是腕子在空中无力地挠腾了两下,又无力地放下。 身边的嬷嬷立刻家那个皇后扶起:“太皇太后叫皇后娘娘起来呢。” 太皇太后想点点头,可连点头都感觉耗费了很大的力气一般,点得很是沉重。于是她索性不再做多余的动作,只将眼球转过去,看着蔓茵:“好孩子,过来坐。” 过来坐,自然是坐在床榻。 皇后一个晚辈,又不是端茶奉药,怎么敢坐在那里。正犹豫的时候,便听到太后的声音道: “哀家的病不过人,皇后尽可放心。” 这一句话说出来,给皇后吓得个够呛,连忙跪下请罪道:“孙媳绝无此意,太皇太后折煞孙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