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放心,师父下葬后,随我去边关吧。” 许是觉得那地方太苦,祝延摇了摇头,又道:“未阳城比不过京城,师兄打理出一座宅子,不会委屈了你。” “师兄,我想替父亲守孝三年。” 祝枳浅不急着过去,这三年她自然要好好利用着,她必须在京城防着谢祺归才能放心,若此时去了边关,祝家军怕是依旧难逃前世的命运。 “师妹有了决定,那师兄便在边关等着,你不常出府,不知人心险恶,日后记得带上秋儿,她长你几岁,幼时见过世道,比你更懂得保护自己。” 祝枳浅只叹为何前世没听师兄的,不带秋儿,才受了骗,谢祺归这人的骗术高超,她前世知晓的太晚了。 “师兄,东檀近年可安稳?” “自师父坐阵未阳城,东檀便安分了一些,不过他们昔日屠杀南秦百姓,这笔账师兄定要讨回来。” 祝枳浅与师兄叙着旧,心中的悲意少了几分。 两人一直跪到了天明,灵前的蜡火灭了又续…… 直到祝齐下葬那日,文和帝亲至,给足了祝家底气,祝齐的牌位前日已奉入了太庙,据说是南秦第一位外姓臣子,想来文和帝一直念着臣子之功。 祝家家主自然是要葬在祝家墓的,文和帝携太子而来,没有人会轻言了祝家。 谢祗白明面上只当与她不识,祝枳浅守着棺木,心中尽是不舍,只怨为何不能再早几年,至少她可以见到活着的祝齐。 “祝家丫头。” 一道厚重的声音响起,祝枳浅正了正身子,朝着身着龙袍的男子行了礼。 “臣女祝枳浅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你父亲是南秦功臣……如今祝家只剩你了,朕总想赏你些什么。” 文和帝止了言,又道:“祝家丫头,你想要什么?” 文和帝特意柔声说着,将帝王的威严压下,似乎只是一位长者在同晚辈问话。 “臣女想着孝期满后,去边关继承爹爹的志向……又恐三年后资历尚浅,被人小瞧,陛下可知何处能增长武艺,锻炼才干。” 文和帝闻言大笑,面上很是欣慰。 “祝齐的女儿,不该被埋没,三年孝期,朕允你去护京司行走,至于边关一事,待你孝期满了再说。” “臣女谢过陛下!” 能去护京司,也算是第一步,文和帝念着祝齐之功,自然会善待他的女儿。 追封祝齐为忠国公,亦是恩宠,乃是皇家对祝家的肯定。 七日后,师兄祝延需回边关主持大局,祝枳浅早早起了,毕竟她知道两人三年不会再见。 祝府外,祝延刚上了马,见了她,又翻身下来。 “师妹,不用送了,今日天寒,可别冻着了。” 祝枳浅摇了摇头。 “不算冷,反倒是师兄,边关天寒地冻的,若受了伤,就早些医治。” 祝延很是自责的看着她,歉意道:“师妹,师父战死,我亦有责任,师兄发誓这三年,一定平了西恒,为师父报仇。” 祝枳浅并不怀疑他的话,前世他也的确做到了。 “西恒与东檀已是一路,师兄回程,多注意云州湖,西恒王称帝,早已不当自己是南秦人,师兄小心为上。” 祝延郑重点头,随后拉了拉缰绳,带着随从缓缓离开,祝枳浅目送他走远后,转身回了院子,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去护京司看看。 这地方掌南秦古籍,亦有禁卫,只奉文和帝的命令,有一处主部,百来处分部。 文和帝允她来此,的确让人有些意外,也算恩宠。 当她出府时,却见门外停了一辆玄色马车,看不出是谁府上的。 “祝枳浅。” 车窗处的帘子被人掀起,里头的人露出真容,那人倒是笑的欢喜,日日都是这幅模样。 祝枳浅面色平淡的看着谢祗白,她可不记得自己前世和他相熟。 “殿下前几日还唤祝家小姐,今日怎的改了称呼?” 谢祗白也没掩饰,直言道:“你入了护京司,便是自己人,快些上车,孤给你带路。” 护京司神秘莫测,祝枳浅还真不知在何处,却也知与太子同车不大好,她牵过自家的白马,稍稍使力便稳坐了上去。 “你不坐马车?孤早已命人做了帘子隔开。” 祝枳浅没心思搭理他,这太子明明和她同岁,怎的还没谢祺归一分城府,尽是少年气。 祝枳浅这才想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