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谢谦皱皱眉:“吃是可以吃,但他也不喜欢吃。” “那他喜欢吃什么,难道只喜欢吃零食吗?”周茹茹眼珠子转了转,“就这些吧,我有办法。” 谢谦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怎么会,变成这样……古灵精怪,顺从又执拗。 * 小男孩安静地在床上睡着。谢谦从他脑袋下,抽出被压着的长耳兔。 思绪不受控制地回到六年前。 他第一次穿上无菌服,走进婴儿监护室。看到那个通红的小人,在一堆冷冰冰的机器中,努力求生。 医生说了很多很多话,告知他小人可能出现的情况,所有的情况,都指向一个结果,活不了。 他满脑子想的是,是啊,没有了母亲,这个孩子怎么活。 * 夜晚静悄悄的,客栈的厨房里传来动静。 周茹茹将火打上后,就坐到一边,数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谢谦出现在厨房里:“做好了吗?” 他走过来时故意发出点声响,为了不吓到神游的女孩。 周茹茹算算时间,打开锅:“番薯和玉米已经蒸好了,我再把鸡毛菜水煮一下就好。” 水煮?谢谦以为听错了。但看周茹茹已经倒上水,双手合掌将菜从手中捧起。 他从周茹茹手中接过鸡毛菜:“你就会一种做法吗?” 周茹茹心想这都被你发现了,嘴上却说:“这样做好吃啊。” “你管这个叫好吃?”谢谦看了看锅里还没取出来的番薯和玉米,清汤寡水,冒着热气。和地里种的唯一区别,这是熟的。 他们曾经吃过那么多次饭,他可没见她点过几次水煮或者清蒸的。 “我来吧。” 谢谦找出一头蒜,几根葱,浸水洗了下。又拿起一旁放着的大铁锅颠了颠,不太顺手,但对付几根鸡毛菜够了。 他熟练地点上火,将锅预热,又将油和大蒜一起下锅,蒜香味四溢。 好像变戏法一样,没几下,一盘蒜香油爆风味的鸡毛菜出锅。 周茹茹内心大受震撼,镇定地点点头:“果然是奶爸。” 谢谦听到这个称呼愣了愣。在美国的时候,英文里并没有奶爸对应的词,回国后,亲友下属,也从没人这样称呼过他。他对外的身份,是走在尖端的技术大拿,是嗅觉灵敏的一流企业家。 虽然他一直做着奶爸该做的事。 周茹茹问:“是当了爸爸以后,才学会的吗?” 谢谦一边刷锅一边说:“我初中开始就一个人在外面住,那时我也很挑食,想吃什么只好自己做。” 周茹茹起身去拿饭盒,将已经变温的玉米和番薯装入。察觉到女孩并不想听他的过往,谢谦无奈笑了笑。 见他不再说了,周茹茹回过头看他:“为什么初中就到外面住?” 谢谦没想到女孩的注意力还在自己身上,神色放松:“年少无知呗。” 年少无知。怪不得年纪轻轻当了单亲爸爸,又辛苦又煎熬,相当于为这个词买单了。 嗯,幸好她大智若愚,聪明绝顶,肯定不会年少无知。 谢谦捕捉到她异样的神情,猜测这姑娘又在胡思着什么。 心头微动。 时间会掩埋,记忆会遗忘。但他有种不确定的感觉,她是不会变的。木讷自卑的外表下,依旧积蓄着力量,某一个角落里,周玉川仍在那里闪闪发光。他推开一把陈旧的木质座椅,往上一坐。 “那么你呢,当了多久的服务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