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开门。” 随从听命,动作不重,只因那扇破门压根没关,就轻轻合在一起。 门外的几人见刘既成已经进院子,正要跟上,被青袍男子拦住。 “在门外等着就好。这里住的都是读书人,真出了事,很麻烦的。” 青袍男子简短分析,得到那些人的认可,所有人便都听话地留在了原地。 只有青袍男子跟随上刘既成的身影,轻手轻脚进了院子。 关秋屿住在最靠里的地方,刘既成要过去找他麻烦,需要穿过一整个院子。 可惜刘既成今晚喝了不少酒,刚才还不觉得如何,这会子醉意上头,脚步都有些虚浮。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窗口,提着手里的粗木棍,四周尽是令人作呕的霉味,引得他腹中几次翻腾。 “公子,咱们还是回家吧?” 青袍男子上前搀扶,也被刘既成一把甩开。 “别说话,惊跑了关秋屿,有你好看!” 刘既成嘴上凶悍,人已经到了关秋屿的窗下。 隔着一层羸弱的窗纸,关秋屿就坐在窗前的桌案边,如果刘既成这一棍子挥进去,非死即残。 “从小我爹就夸你聪明……今日倒要看看,你变成了傻子,我爹还有什么好说!” 刘既成用力举高粗棍,对着窗上的影子猛砸,同时口中高喊道:“姓关的……你去死吧!” 窗纸惊破。 瑟瑟的寒风灌入,吹动了关秋屿额前的碎发。 关秋屿侧目的刹那,不禁一颤,被自己眼前的一张脸镇住。 “刘既成……” 接着,一根木棍跌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咚咚两声。 最后滚到关秋屿脚边,停下,被关秋屿捞起来看。 那上面杂乱横突几根方柱形的铁钉,关秋屿完全可以预见,若是棍子砸到自己头上,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噔。” 正想着,关秋屿又听见什么人倒了地。 他趴到破损的窗边,低头一瞧,却见自己窗下躺着的正是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刘既成。 “见过关公子。” 有人对关秋屿请好。 关秋屿再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干净清澈的少年面庞。 那少年颔首,让关秋屿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从他腰上佩戴的腰牌看,应该也是刘既成府上的人。 “请问,我们从前见过么?” 关秋屿无法忽视,面前这个少年身上透出一种熟悉感,便这样问了出口。 “应该没见过。” 少年回话,这才缓缓仰头,与关秋屿对上目光。 关秋屿眼眸微瞪,“你就是王润?” “是我,见过恩公。” 王润说着,直接跪在了关秋屿的窗外。 此时夜已深,这间院子里的考生士子都还在挑灯奋战。 大家便是早就听见关秋屿这边的动静,虽不敢围上来看热闹,也都躲在自己的屋内偷偷观望。 关秋屿察觉到那些暗处的眼光,赶紧弯腰扶住王润的胳膊,让他起来说话。 再有一点,自己在王营的事情上,不过循势而为,并没出多大的力,实在受不起王润这一跪。 而且王营在诏狱里吃尽苦头,自己毫无办法,这样一想,对王营父子的愧疚感更深,不由叹气了起来。 只是刘既成还倒在脚边,关秋屿担心他随时会醒,只能抓紧时间,长话短说。 “弟弟在京中一向还好?” “住在刘府,吃喝不愁,已经比这世上许多人幸福。” 王润答道,口气里透出的随遇而安,让关秋屿心里稍微好过。 同是苦命人,关秋屿轻轻点头,都了然于胸。 可他今晚偶遇王润,除了担心他在京城的生活,也还想打听一句,“那弟弟已见过王大人了?” 这话一出口,王润面上明显一滞。 随后,他摇摇头,“未曾见父亲,只听说刘家将他关押在诏狱,严刑拷打,但因为无法立斩,去年年初已经被放出来,重获了自由……” 关秋屿听着他轻描淡写地讲述,看着他逐渐苍白的脸色,便知道,他对父亲王营的安危很是担忧,却不敢说出口。 “弟弟别担心,王大人现在没事了,他受人保护,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也曾经嘱咐我,若来京后有机会见到弟弟,一定告诉弟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