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走后侯府里怪冷清的,我和旁人又说不上话,成日里看书都要看烦了。” 岑皎感动,牵着她的手:“想同我说话有何难?你若是不嫌弃,时时可以来这里。我必炊金爨玉,扫塌以待。” 莫名的,她说完这句话后,方薇身上便出现了一道灼灼目光。方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对他颐指气使:“怎么没声了?哥哥,你是不是手下没力气了?” 面对她的质疑,方休不置可否,只是石舂捶打的动静一下比一下打,惊飞树上鸟雀。 锤了会,或许是觉得热,他把领口微微散开,露出一小片胸膛。衣袖也全部揽上去,暴起的青筋牵动肌肉,如永不枯竭的泉眼。 岑皎不觉联想起冬至夜她手下的触感,两颊忽地生热。 这点变化自然没有逃过红娘心切的方薇。她的目光在方休和岑皎之间来回打转,终于发现自己哥哥的卖点:健硕。 至少比方衡健硕许多,岑皎之前没尝过这口的,当然会被吸引。 她眼眸一亮,提起裙摆凑到石臼旁问岑皎:“阿皎,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岑皎答:“邻居送来的糍粑,要捶打一番才能揉团。” 方薇:“没尝过也没见过,我能试试吗?” 见岑皎面露疑色,她接着道:“没关系,我学东西很快的,哥哥再示范几遍我就会了。” 虽说雾里看花花更艳,但方休又不是朦胧派,他的那几分姿色还是要岑皎仔细看清楚才好。于是岑皎便被她半拽着,看完了方休打糍粑。 到底是行伍出身,方休身上的功夫不做假,每一处饱满都由日光和汗珠凝结而成。起先岑皎还羞涩地不敢抬头,可见方薇和方休都专注地盯着糍粑,无人在意她的眼光,胆子一点点大起来。 往下锤时,身子微倾,衣襟便散开,展露麦色肌肤;向上蓄力时,衣衫合拢掩住颜色,让人抓耳挠腮。 毫无疑问,这是一副健美的身躯。 岑皎自诩正人淑女,不经意瞥到便罢了,再看可就是“非礼勿视”了。可她又告诉自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只是欣赏大公子,绝无冒犯的意思。 ...如果他们是更亲密的关系,就能光明正大地看了吧? 岑皎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念头惊到。偏偏这时候方休出声问:“好了吗?” 她蓦地一抬头,只觉天旋地转,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被、被他发现自己偷看了吗?她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我、我不是...”岑皎张口欲解释什么,忽然唇中尝到一点血腥味,接着便是方休慌张的表情在自己面前放大、放大,直至漆黑一片。 岑皎晕过去了。鼻腔还带着血。 等她再度转醒,日头已经从正中落到梢头。 怀夕一见她醒来便大喊:“姑娘醒了!”接着忙制止她起身的动作,把一碗银耳雪梨羹放在案边,道:“您先别急着起来,鼻血还流着呢,要躺着才行。” 岑皎一惊:“鼻血?我、我晕过去是因为,气血太旺?”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虚弱的身体也有气血太旺以致昏迷的一天,一时不知是改喜还是该忧。旋即想到自己气血旺的原因,顿时觉得面目尽失!逃避地躲回被衾里,掩耳盗铃。 怀夕唯恐她把自己憋坏了,扒拉被子边缘:“姑娘、姑娘,您别把自己憋坏了呀。” 岑皎不听,良久才小声问:“我是因为气血太旺晕倒的事...大公子知道吗?” 千万不要知道...要是被他知道了会怎么想她?表里不一的女流氓? 然而答案总是不尽如人意:“大夫就是大公子请来的...” 这辈子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她只觉人生灰暗,颜面尽失。正兀自憔悴时,没有留心怀夕又说了什么,屋里进来了一个人。 方休在距离床榻三尺的地方站住,不敢上前,又实在担心她的状况。听怀夕说她醒来后一直把自己捂着不肯见人,更加担心,还是走到塌边低声问:“好些了吗?” 不行,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能想起...岑皎在被衾下摇头,又怕他掀起自己最后一层遮羞布,闷闷道:“好些了...” 方休道:“天干物燥,还是起来喝些降火的羹汤。”见她仍无动作,迟疑道:“继续闷着好不了。” 本来听他说“降火”,岑皎已经羞愤欲死,听完后半句,又犹犹豫豫把头探了出来。 不探不要紧,一探,便拱到方休怀里。 脑袋下意识蹭了蹭,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这下是真的羞愤欲死了。 方休缓缓